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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贺秋期!”等有人喊出来的时候,他已经走到门口了,他助理从他车上下来。
“他怎么下来了,外面雨这么大。”身后的窃窃私语声就没有断下来过。
门外贺秋期拍了拍助理的肩膀:“好了,钥匙给我,你回去吧。”
“啊?哥你去哪?”助理话还没问完,贺秋期就关上了车门,启动车后一溜烟开出了酒店,留下助理在原地不知所措。最后迫于风雨小跑进了酒店。
暴雨倾盆、路面上皆是被狂风压弯的枝木,时不时就有被风刮起的垃圾和落叶被吹到挡风玻璃上。
好在即使没有信号,车上的导航也能用。
南城的高铁和飞机停运了,只能去邻市碰碰运气。
暴雨不断,路面上的积水可想而知,贺秋期的车地盘较高,减少了车在水里熄火的风险。
在高速路收费员惊讶的目光之中,贺秋期如愿地离云城更近了一些。
邻省也受南城的台风影响降雨不断,航班要么延期要么被取消。
贺秋期在服务区内等待车加油的间隙,他别无选择地购买到了所在地去往梓县的绿皮火车。
车程六个小时。
绿皮火车上的条件不比飞机。
这是贺秋期第一次坐绿皮火车,一路上的颠簸感比飞机穿过扰动气流区时的强度要大上数倍。
周遭是此起彼伏的婴儿啼哭声、小孩玩闹声,整列车厢里都充斥着二手烟味。
六个小时的时间过得无比煎熬且漫长。
入夜,护士巡房时催促各个病床附近的家属给病人吃药。
到夏予床边时,只有她一个人。
夏予从小就讨厌吃药,长大后,除非不得已,否则绝对不会轻易吃药,她对上护士的视线,询问道:“我觉得我好多了,可以不吃药吗?”
护士瞥了她一眼,仿佛没见过这么大了还怕吃药的人,冷漠地说:“听医生的。”
她皱眉盯着手心里的几粒药丸,仿佛手里握着什么沧澜猛兽。尤其生着病,孤单时整个人更加脆弱,此刻她心里莫名地升起一阵委屈。
此刻有个熟悉的声音叫了声她的名字:“夏予!”
门外站着的是贺秋期,他开口的一瞬间,几乎所有都看向了他。云城不似南城那样风大,他把早已布满褶皱的西装外套搭在小臂上,贴身的白衬衣也被汗水浸湿。
他就这样在一屋子病人、家属和护士惊诧的目光中走到夏予床边。
他身后还有隔壁床病人在窃窃私语:“他长得好像贺秋期啊!”
“我也觉得。”护士站在一旁低声说道。
几秒怔然过后,夏予眼神发懵地抬头看向他,语气带着自难察觉的委屈:“贺秋期,这药好苦啊。”
贺秋期走向床边,他眨了眨一夜未合眼而布满红血丝的眼,看着面前人面色红润才松了口气,随即声调喑哑释然:“这下好了,所有人都知道贺秋期的女朋友是藏在云城的你了。”
他拉上病床边上的帘子,遮挡住房间里其他人的视线,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他的目光聚焦到她打着石膏的腿上,随后又看向她的脸,眼神里像是在问怎么回事。
夏予低头看向手心里的药丸,语气里不自觉带上了浓浓的委屈:“摔了一跤。”
“你是不是还发烧了?”夏予的面色红润得不正常,他也看出了问题,谁腿伤还吃药的?
吃了药的夏予躺在枕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入睡了。此刻贺秋期才松下了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
王姐说的对,他真是疯了。
病房里没有多余的床位,贺秋期趴在夏予的手边就这样睡着了。
夏予次日睁眼时看到的就是贺秋期的俊脸,她忍不住问:“我不是在做梦吧?那拜托这个梦久一点吧!”
贺秋期在夏予手指动了一下的时候就醒了,听到她说的话还暗自窃喜了下,忍住了心里的喜悦,他坐直身子问:“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这一夜扭曲的姿势饶是他也感到肌肉僵硬,他活动了活动肩部,看着夏予等她说话。
“没有不舒服。”夏予沉默了许久,才说,“新闻里说,南城刮台风,你怎么来的。”
她习惯了每天看看贺秋期的最新动态,她知道他在南城有工作。
按理来说,他该好好地呆在酒店里等待台风结束。
“反正,我就是来了。”贺秋期没有打算说自己一路奔波有多么艰难,只是吐出一句,“还好你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