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同意过。”先前她总是默认俩人已经分手,殊不知贺秋期从来就没觉得过,他对这段感情有自己的判定标准。
他觉得,只有两个人都认为走不下去了,这段感情才能算作废。
夏予被他的翻脸不认人惊讶到了,憋了半天只说出一句:“你不能这么耍赖。”
贺秋期只是笑笑不说话,祝与安的鸣笛声恰好打断了这个话题。
“上车了!”她摇下车窗对一站一坐的二人说道。
在没等夏予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手已经环在了贺秋期的脖颈上,下一瞬就被贺秋期打横抱起,离开了地面,她下意识发出一声惊呼,“诶!”
不过几秒的时间,她嗅到了他发丝间的洗发液香气,和她用的是同一款。
仿佛梦回两年前的夏天。
车程并不算长,但贺秋期灼热的目光似乎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她,她只得偏开脸望向窗外。
在车进入隧道时,黑暗之下,夏予同车玻璃反射出的贺秋期视线对上了。
他一直在看她。
一路上没有人说话,祝与安是因为车技不熟练,不敢分神说话,专心开车。
夏予是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贺秋期则是在等夏予开口。
很快就到了客栈门口,白天客栈没什么人,只有大饼见夏予回来了,试图跳进她怀里,被贺秋期中途捞住。
大饼的世界里,并不知道两脚兽为什么突然不能走路了,好奇地贴在夏予打着石膏的那只脚边闻闻蹭蹭。
夏予再度被抱起时,已经没了刚才的惊讶,唯独觉得不好意思。
即使现在整栋楼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和大饼。
她不知道贺秋期是怎么单手推开她房门的,只知道门关上后房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只余窗帘未能完全遮住的微弱的光线。。
他反复拍了两下门后的开关,没有反应。
“灯坏了。”夏予撑着他的肩膀,试图踩到地板上,“你把我放下来吧,我单脚也能......”跳到床上。
贺秋期不给她自己走的机会。
她又被抬高了一些,黑暗中她有一瞬地感到失重,唇间漏出一个音节:“唔。”
在贺秋期听来像是有只猫在他心上挠了一下。
太久没有走进这个房间,不知是这里面布局改变了还是记忆逐渐褪色,他一路上跌跌撞撞不知道撞到了多少东西,才终于找到房间里的床。
他承认,他是故意的。
在放下夏予时,他手一软,压在了她身上。
窗帘缝隙中透出的光线不偏不倚地穿过他们中间的缝隙,照亮那近乎严丝合缝的空隙。
夏予第一时间的反应只有把手挡在自己胸口。
可即便隔着两层衣服和一只手,她仍能感受道强有力的心跳从胸口处蔓延至全身。她不知道是她的心跳还是贺秋期的,亦或者是他们二人的。
逐渐熟悉了黑暗后,她能清晰看清贺秋期与自己只有一拳之隔的面庞。
他的双眼在黑暗中似乎显得更亮,直勾勾盯着她一动不动。
夏日的燥热在这一刻被放大。不知道是谁的汗水滴在了干燥的被套上,涸出了一道水渍。
有一道逐渐灼热的气息在不断往夏予鼻尖上靠,她下意识觉得该躲避,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躲避,仿佛被压制在了原地。
在二人双唇只剩一丝空隙时,夏予还是抽出手抵在了他的胸前。
这是拒绝的意思。
贺秋期仿佛也愣住了,他缓缓坐直身子,喘了几口粗气,等待这股燥热逐渐平息。
“对不起。”他沙哑着声音说,“你...好好休息。”
他帮她把窗帘拉开了,室内重见光明。
他站在窗前,阳光打在他脸上,反射出他额角的汗水。
贺秋期甚至不敢看夏予。
“迟点我再来帮你换灯泡。”
夏予就看着贺秋期近乎是落荒而逃离开的她房间。
她呆楞着坐在床上,谁也没比谁好到哪里去,她抬手擦了擦滚落到下巴上的汗水。
贺秋期说到做到,他下午时真的带着新的灯泡来敲门了。
不过身后还跟着前来慰问的宝娟婶。
“小夏你这灯什么时候坏的啊?怎么也不和我说!还是小贺问我哪里能买到灯泡我才知道”一是对夏予刚摔伤了腿有所愧疚,另一方面是她向来热心肠,她拍了拍扛着梯子的贺秋期肩膀,笑着说,“麻烦小贺了啊。”
夏予视线在和贺秋期撞上的瞬间便移开,转而对宝娟婶说:“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能换就不麻烦你了。”
“换灯泡这种事还是让我来吧。”贺秋期站在梯子上,居高临下望向夏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