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这几日的留宿费用。
他们两个又在妖族中闲逛了许久,买了些有趣的物什,预备带回去给兰泽峰的众人瞧个新鲜。
吃喝玩乐了几日,眨眼间便到了和楼月约定的日子。
棠梨和花逐尘避开人群,小心地再次潜入了妖族王宫内,在那日相遇的亭子里,静静地等候楼月的到来。
夜阑人静,妖族王宫里侍卫轮番游走,棠梨和花逐尘沿着旧路走去,直达凉亭。
楼月已然在那里守候了,她见到花逐尘深深凝视一眼,而后很快错开目光,盯着不远处的池塘。
池塘里清莲随风飘扬,红白相应间自由一番绝美光景,楼月缓缓说道:“我已然找到根除锁心莲的办法了。”
花逐尘抬眼去看她,分明是极其相似的眉眼,却叫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将二人混淆。
男子的凤眸似泛起涟漪的一眼清泉,被微朦的月色笼罩着,叫人看不真切。
雾色弥漫,月光如水。
许久,棠梨听见花逐尘开口说:“多谢。”
他的声音沉郁喑哑,全然不似往常温磁,像是一壶酒闷在胸膛中,无法抒发般郁结。
楼月眉眼染上淡淡的愁绪,她又说道:“还请姑娘替我们看着周围。”
棠梨点了头,小心地看顾着四周,留意是否有人注意到这边。
而花逐尘则将自己的魔剑祭出,兀自结起一道障术,隔绝了此处与外界的联系。
楼月面对着花逐尘背部,双目阖起,嘴唇轻动,似乎在念什么古老的咒语般,嗡嗡声不绝于耳。
花逐尘随机眉头紧蹙起来,额际浮现一层薄薄的汗珠,他有些强撑地紧咬双唇,任凭唇瓣被咬出了血印,依旧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紧接着,棠梨看见似乎有一株黑色的莲花,从花逐尘的胸膛处现身,那莲花的根茎深深扎入他的血肉,仿佛是以此为土壤一般,稍有动弹,根茎处便成了深红色。
楼月见此念咒的嘴唇依旧未停,她右手的食指点在那莲花的花蕊处,由此发力,莲花的根茎悉数枯萎起来。
随后她再施了一道法术,打在莲花身上,盘桓在花逐尘血肉之内的锁心莲便在瞬间化为灰烬。
男子忍耐许久,闷哼一声,身形摇摇欲坠。
棠梨走到他面前,正好扶住了他单薄的身形。
花逐尘显然痛苦至极,昳丽的面容毫无血色,嘴唇惨白但血珠不断渗出,瞧着让人心生不忍。
楼月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她微依着亭子的柱石旁,双手不住地打颤,身形微微颤抖着。
“好了,他身上的锁心莲已然被我拔出,你们可以走了。”楼月喘着气说道,嗓音还带着几丝疲惫。
“圣女大人,还有什么要对花逐尘说的吗?”棠梨扶着男子说道。
楼月深深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那张面孔自己何其相似,可他做出的事情,实在让她无法面对。
“不了,你们快些走吧……”
棠梨沉默着,许久才说道:“多谢圣女大人相助。”
楼月忽而惨然一笑,对棠梨欲言又止,但很快她还是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