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肆意,芒尘浮散,似点点繁星。
意料之外的对视,男子下一秒便移开了视线,她见状倒没什么反应,只是指尖轻轻划过刀柄 。
他低着头,似乎注意到自己身上的镣铐。虽然身上似乎有伤,但他并没有急着察看。反而稍稍起身,动作间都是铁链相互碰撞或是铁链划过地板的声音。
他站起来,将有些凌乱的衣服稍微整理了下,待差不多后,他这才又抬起头看向她。
“请问是你将我带来这边的吗?”他声音清越,似清泉击石,语气平和,似乎在询问一件普通的事情,语气中并没有透出半点慌张或是愤怒的情绪。
她并没有立即回答,只是静静审视他,思考他到底是何人?又为什么在白塔里?他的言语举止都太过冷静,不似一个正常的受害者。
一人在笼外,一人在笼内,四周一片寂静。
她不答,他也不催,场面倒是异常和谐。
半响,她才开口:“不是。”
闻言,他垂眸,将垂下的衣袖又拉开,仔细摸索身上的镣铐,后走了几步,抬手摸索着牢笼 ,似乎在检查牢笼的构造。
待检查差不多,他才又面向她,散去水汽的眼眸平静地望着她,缓缓道:“我叫司枫,不知可否告知你的名姓。”
她脑中并没有关于自己的记忆,自己的姓名更是不知晓了。她垂眸,想要仔细回忆,可脑海里全无与姓名有关信息。
一个人怎么会不记得自己的姓名?
她眸中有些波动,想再仔细回想,猛然的疼痛止了她的想法。
她下意识握紧刀,努力控制自己的动作,不能让对方察觉到她的异常。
稳息平复情绪,疼痛逐渐缓解的同时,她无意间看到自己手中的刀。
她嘴角稍稍上扬,随即唇瓣微抿。
她抬眸直视司枫,淡然道:“无鞘。”
姓名不过是个代号罢了,并不需要过多纠结。只是,不记得自己的过去,难免令人有些遗憾。
还有那阵突如其来的疼痛,这是在阻止她回忆吗?这到底是病症,还是有人刻意抹去了她的记忆?
“无…”他顿了一下,才又开口:“小姐,我似乎被人绑架了。刚刚我检查了下,镣铐和这个囚禁我的牢笼似乎是需要钥匙才能开启。如今我行动不便,不能自行寻找钥匙,不知你可否帮助我?之后若是你有什么需要,只管与我说便是,我一定会鼎力相助。”
无鞘思忖,虽然他是她记忆以来遇到的第一个人,但是她对他一无所知。他衣着怪异,措辞也奇怪。举止端庄,自成风度,但在如今这个状况下到底是显得有些异常。
而且,他的眼睛虽然非常漂亮,但似乎没有聚焦。在刚刚检查的过程中,他虽然极力克制,但手还是会随着步伐稍稍抬起,摸索的动作也有些多。
他看不见吗?
她思考几番,才开口询问:“你是怎么被绑架的?”
司枫垂眸,似在回忆。片刻后,他才抬眸说道:“其他都记得,独独不记得是如何被绑架的。”
“我最后的记忆…当时是在家中准备明日事宜。”他补充道。
无鞘眼眸微动,少了记忆,倒是和她的情况有些相似。
若只是帮他脱困,倒也简单。不过之后还是别有什么牵扯,在这样一个诡异的地方出现的人…
她一顿。还并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人,在之前,半人半鬼的怪物她也没少杀。若是出现个全人模样的怪物,她也不意外。
无鞘思忖半响,才回复他:“可以。”
司枫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他微微俯身,双手相握合于胸前作揖。
“多谢。”
无鞘眼微眯,又是些奇怪的动作。
“那你就在这好好待着,也处理下自己身上的伤。我不确定能不能找到钥匙,但会尽力而为。”
不确定的事,便不能许下笃定的承认。
他闻言,才挽袖抚上自己的手腕,确实摸到些不太平滑的触感,隐隐还有些液体湿润了指尖。
司枫一瞬间面上有些慌乱,他当即放下袖子,遮住手上的伤,又仔细理好衣袖,才又一副平和端庄的模样回说:“谢谢提醒,有劳无小姐多费心了。”
无鞘闻言,眉微敛,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出声示意一下也就开始寻找钥匙了。
在刚刚两人交谈中,她已经将大厅都大致看过,无论是墙上、柱上或是地上,全然没有钥匙的踪影。
想来只能到房间里找找。
她随手选了个房间,微摁门把,门没锁。
她推开门,房间很暗,什么都看不见。
她在门旁边的墙上摸索,顺利摸到开关,“咔哒”一声,房间瞬间亮堂。
这是一间厨房,前边是灶台,中间是长桌,左右边则摆放着些柜子。
厨房…按理说…
她提步走进厨房,又左右仔细环顾。但却不见通风口、窗户之类的东西。
灶台对着的墙是白墙,且是洁白无瑕,不见半点油渍或是被烟熏黑的污垢。
不论是桌上的调料,亦或是柜子里的餐具,都是非常干净的样子。甚至调料瓶的瓶口都没有细碎调料沾着。
非常干净,也可以说是一个没被使用过的厨房。
她又尝试敲击墙壁,检查是否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但依旧没什么结果,墙壁只是普通的墙壁。
既然没有线索,她也不再多待,前往下一个房间。
她出门右走,依旧试了下门把,门同样没锁。
她开门察看,同样是漆黑一遍,她摸索着找到开关,开了灯。
这似乎是一间杂物间,物品有些多,大致可以分辨出一些。里面有些清洁之类的用具,亦有些园艺工具,都整齐地摆放着。
而这些东西也同样很是整洁,拖把甚至还很洁白,看着像是没有被使用过的样子。
她大致看了几下,再敲敲墙,亦没什么异常,里面也没什么钥匙之类的物件。
她只得出了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