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只愿把母亲救出,看着师父平安无事后,就带着母亲离开那个是非之地。往后几十年里,儿子就守在您和我母亲身边,为您们尽孝。”
东阳王听到这话,瞬间坐不住,起身赶忙扶起少年,眼眶晕染一层红晕。
他边说边拍着少年的背“好!好!我儿乖,父王是真的百般不舍,亦是放心不下你啊!一想到我儿回大萧那虎狼窝不知道会面临什么,为父就痛心啊!”
东阳王面上是藏不住的担忧,此时的他,也只是一个牵挂孩子远行的父亲。
少年眼里带着坚定,又好像有一丝捉摸不透的恨意,“道远知骥,世伪知贤,过去二十余载,运筹帷幄,淮之只为见母亲一面,就算刀山火海,儿子也在所不惜。”
东阳王看着少年,眼里说不尽的心疼,听少年说罢,他微微点头。
“嗯,虽然你去了大萧,不是我东阳之管辖,但如若遇到棘手的急需解决之事,你就去那齐云帮,这地方势力不容小觑,外人也没机会从中探到消息,不会被皇宫里那些人知道。
还有淮之,定要谨记为父所言!你尽管放手一搏便是,就算出了滔天之事,你还有我整个东阳一国做你的后盾,就算萧明承那狗东西想动你一根手指,为父都定会与他磕到底!”
“六哥!今日五哥请我们去酒楼,你也与我们一同前去?”
萧轼的回忆被来人打断,来人正是当今七皇子,萧轼的亲弟弟萧链。
回京一个月余,出乎萧轼意料的是,这些从小没见过的兄弟同胞,竟与他格外亲近,全然不顾外界传闻,成日里几人就往他府里跑,带着他介绍长京各地……
二十一年前
上承殿
殿内气氛凝重,侍从纷纷退了下去,只留下殿内站着的两人与御座上皇威骇人的帝王。
“父皇,既监天阁二张老所言明日我国诞下祸国殃民之天狼星,那儿臣自愿请旨,如若这灾星诞之东宫,儿臣请求父皇将皇孙送往北凉边疆为国祈福!永生不得踏入我大萧!还请父皇允若!”
说话之人正是当今大萧皇帝萧明承,二十一年前,他还只是一太子,准确来说,是即将被废黜的太子。
高位上的皇帝看向太子,神色晦暗不明,“太子,你当真如此决定?你侧妃肚子里的,可是你亲生骨肉。
你难道不知,一个婴孩送去那荒凉塞北之地,相当于什么?”
皇帝目光幽深盯着太子,如若太子真会为了江山社稷舍弃自己小情小义,那么想必这太子之位并非做不得。
萧明承神色依旧不变,嘴角不察地往上扯了扯,回道:“父皇,把自己的亲生骨肉送离自己身边,无论是哪个做父亲的定都于心不忍!
但儿臣不仅仅是一个父亲,更是我大萧的储君!儿臣身上担着大萧未来与万千百姓,如若因为儿臣耽搁了大萧的国运,那儿臣就是千古罪人,死不足惜!”
这话说得实在是好听,句句仿若掏之肺腑。
皇帝听到这番话,终是放声笑了出来:“好!太子竟如此说,朕便允了你。”
说罢,侧头示意一旁总管太监替他拟旨。
东宫
“娘娘,出来了,是个小皇孙!”
屋内众人都松了口气,一天一夜不停歇的生产可算结束。一个个脸上都挂着欢喜绕着小皇孙打转。
突然房门被人从外推开,连禀报都没有一句,只见领头人正是皇帝身前的总管,他走进来一眼看到产婆怀里抱着的婴孩,二话不说上前接过,抱过来之后似是有些嫌弃,立马把婴孩递给了身侧的侍卫。
遂走到床边,脸上挂了抹阴森的笑,对刚生产完的女人说着:
“娘娘,监天阁夜观天象,发现我大萧于今日东宫会诞生一名祸国灾星。于是太子殿下昨日亲自请旨把小皇孙送去北凉为国祈福,以抵自身晦气。”
最后两个字他特地加重尾音,还没等床榻上女子反应过来,转身带着人就走出屋内。
床榻上女人终是听明白了,满脸不可置信,伸手就要往前抓去,却被侍女们拦住。
“不…不,不!不可能!殿下怎么会?我儿不是灾星!我儿不是!一定是误会!”
……
就这样,因为一个“灾星”之名,一个刚出生不到半天的婴孩就离开了母亲独自一人送去边疆偏远之地,一呆,就是二十余年……
萧轼使自己不去想这些,看向萧链,笑得温和,淡淡摇头。
“我便不去了,我想把这本书看完。”说着把手里书在萧链面前晃了晃。
萧链有些失落,见自己六哥兴致缺缺,也只好作罢,转身不舍得走了出去。刚踏出屋,头又伸了进来,“那…六哥,等会要不要给你带吃食回来?”
萧轼抬头看去,见萧链满脸期待,笑得有些宠溺,语气亲和:“不用了,是真的不饿,你们好好吃,替我也多吃些。”
萧链听到这话,应了下,转身离开。
长京城是都城,不似别地,夜晚没有宵禁,尽管已经深夜,依旧歌舞升平。
看着远处街道上人来人往,沈闻璟感觉有些头疼,没看几眼就收回目光。她挑了一个僻静处,找了个屋顶一跃而上,没一会儿。身旁就摆着几罐空下来的酒罐,看样子像是已经饮了不少。
把孩子们救出,交给大长老,她也无甚所担心之事,出来已有数月,新年没有赶回去陪母亲过节,身为将军府大小姐,成日不见踪影,甚至一封书信都没有寄回府,如若再不回去,属实不好交代。
正想着,哐当一声,随着一声清脆的瓦罐声碎地,沈闻璟有些清醒。明明自己是在屋顶,怎得也能听到这么近的声音?
她站起身,扭过头方才看见在对面的屋顶处好像有个人背对着他坐着,好像也是在饮酒?
醉酒的沈闻璟来了兴致,把自己几罐酒用布一包,提着它们轻轻一跃,便到了对面的屋顶处。
或是真的给自己灌太多酒,沈闻璟想都不想直接走了过去坐在男人身侧,没有理会他,继续饮着手里的酒。
萧轼发觉动静,侧过头瞧向来人,见到是个年轻女子,显然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