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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2 / 2)

更疼了。

疼的她一时不敢妄动。

有人走入佛堂中,传音蛊隐在颜渺的衣领后。

颜渺睁开眼,不出所料的,看到正蹲在地上捡着人偶残肢的谢从止。

谢从止拎着木头棍子望向她:“你醒了。”

“你这脑袋虽是榆木做的,关节连接处却都用的是上好的檀木,就这么随便扔在地上。”

谢从止抬眼看她,满面疑惑,“你昨日不是去朱崖城找人叙旧吗,怎么把它搞成这样?”

颜渺侧了个身,还是说不出话。

她觉得谢从止不像只在阐述事实的意思。

他绝对是在指桑骂槐吧?是吧?

可人偶的脑袋的确是用榆木做的,颜渺找不出话来反驳他。

“围观人打架误伤的。”

颜渺简单解释一句,再问,“这人偶还能修好吗?”

谢从止拎起一截木头棍子:“它散得亲娘都不认得了,你痴心妄想呢?”

“……它亲娘还认得。”

颜渺撑起身子,看一眼未明的天色,“你今日怎么这时候来了?”

谢从止还在摆弄人偶:“我正要与你说呢,我兄长传信说近日身子不适,我需得回一趟金平城去,这便来与你道别。”

颜渺点点头,仰着下巴指一指地上的人偶:“金平城啊,那你把它带回去试着修一下……我付钱。”

谢从止没好气的看她一眼:“做人偶的钱都是我出的,指望着你给我钱?”

颜渺:“多谢多谢,你什么时候动身?”

谢从止差点背过气去。

疼痛消散下去些,颜渺直起身体。

她看了一眼谢从止,再瞧一眼地上,昨夜那只死掉的识踪蛊已不见了。

身上带了伤,颜渺的面上却看不出什么异样,步履也还算轻快,转朝佛堂外走。

谢从止看向她:“你去哪儿?”

颜渺:“算卦赚钱,养家糊口。”

谢从止:“……”

将人偶的残肢交给谢从止,颜渺将幂篱扣在发上。

行过佛龛时,她的衣袖被佛龛侧的香鼎刮蹭一下,本搁在石佛一侧的竹筒跌下来,砸在地上。

一只卦签自竹筒中掉了出来。

‘大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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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中洲的习俗,祭祀亡人大多在正午之前。

畴昔山荒凉,极少有人前往,天色未明,荒山还笼在夜色里。

“师姐,不然我们回去吧……这人死的模样也太吓人了。”

“怎么会有人平白无故来畴昔山这种鬼地方?”

“齐慕晚,我本以为你只是随口一应,谁知你真的帮他们寻人啊?”

“拜入宗门本就是为除魔卫道,相助百姓自然也在道义之中。”

“师姐,我怕……”

符印的青烟消散,颜渺才用换形术掩好面容,便听到一阵七嘴八舌的议论。

荒山在一片吵嚷中忽而添了不属于它的热闹,浓郁的血腥味扑鼻,颜渺听着一众人的议论声,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她点点衣领中的小虫,悄声道:“天快亮了,该干活了。”

小虫自衣领中钻出,转瞬没了影。

不远处,一队身着宗门校服的弟子正围在血腥味最为浓重之处。

颜渺不动声色的绕在后面。

她的目光越过一众弟子,看向被围在正中的两具尸体。

一人的死状不堪入目,头与脖子都分了家,头骨凹下一处,脖子是硬生生给人扭断的,身前的皮肉撕裂开,旁侧还散落着一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另一人尚是全尸,尸体额间存有一道青印,旁侧四散着伏在额头皮肤中的,是道道青紫色的血线。

颜渺认得那具尸体。

已死之人名为程委生,正是昨日拿着拨浪鼓,找颜渺去占卜其弟下落的男子。

程委生额头上的青色血线,颜渺也十分熟悉。

是被人种了蛊。

“齐师姐,我们该怎么办?”

女弟子的声音响起,颜渺这才发现,这队宗门弟子,正是昨日她在茶摊上碰到的那几个。

旁人颜渺或许记不得,说她坏话和持剑维护她名声的那两个,她记得可真切。

为她维护名声的齐慕晚正站在一旁,闻言,自衣袖中取出一张符纸:“先确认他身上是否还有别的蛊,若已干净了,带他回槐安镇安葬吧。”

旁侧说过她坏话的贺勉怀瞥了一眼齐慕晚,不咸不淡的道一句:“还带着符纸呢,有个在南岭墟的相好就是方便。”

齐慕晚没理他。

瞧过热闹,颜渺转朝山路走,却冷不防听到身后弟子带着疑惑的声音:“师姐你看,这人脑袋上的蛊纹好像变了,怎么变得……好像……一朵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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