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还对江湖人有些了解。”
“我只是曾经被一侠客所救,故而知晓一二。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少女的语调与先前的轻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颇有几分看淡世事的坦然。
萧霁云闻言心里一咯噔,直觉告诉他这件事绝对不简单,他可不想听到这位傅姑娘的前尘旧事,免得惹祸上身。
“哎呀,傅姑娘,说来你先前正在此座酒楼里救了太师府的那位姑娘,你的英勇事迹可是传遍京城哪。”
傅知湘汗颜,她一点也不喜欢自己成为他人茶余饭后的闲谈,故而只是点了点头。
提及钟茯苓,傅知湘想起来自己答应钟茯苓的一桩旧事,正好可以趁着春日宴和她见一面。
“咳咳——萧大哥,过两日贵妃娘娘举办春日宴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这是自然,听闻贵妃娘娘为此次春日宴花了大力气。宴会上皆是金石玉碗,金丝楠木筷箸,奢华得很!听闻她还设宴流觞曲水,届时书生文人可以对酒吟赋……”萧霁云絮絮叨叨地与傅知湘说了许多,完美避开傅知湘想要引出的话题。
见她视线飘忽不定,心思全然不在上面,萧霁云估摸着她不是对春日宴本身感兴趣。“傅姑娘若有话说,直言不讳即可。”
“其实我是想问……”
“茶水来喽!”
“哎呀!这位贵客您让一让!”
“话说这太白金星忽有一日落于日月之巅,受四海八荒众生朝拜……”
因为走水的阴影,傅知湘今日特意选在了大堂,本想凑个热闹,也正是如此才会和萧霁云相遇。
八方四面的声音涌入耳朵,傅知湘悻悻闭嘴,她想要打听太子殿下是否参宴,如今只好做罢。
“傅姑娘咱们移步说话!”萧霁云性格豪爽,当即结了银子出了茶楼。
大楚民风虽然开放,未婚男女走在一起仍是惹人口舌。
二人出了茶楼找不到好去处,最后默默要了个雅间,大开着雅间大门也算是避嫌。
好不容易坐了下来,外面嘻嘻闹闹的喝彩声一时盖过了萧霁云的声音。
“萧大哥你说什么?”
“我说你有什么话直言就好。”
“萧大哥,其实我想向你打听……太子殿下究竟会不会参加宴会。”傅知湘深吸一口气,终于勇敢地说了出来。
将话憋在心里难受,说出来虽然可能会引人遐想,但是心中一团雾气散开,自己舒坦就好。
萧霁云忽然想起前几日戚长琴婚宴上他瞧见的景象,二人似乎是闹了些矛盾,只以为是二人还没和好。
“傅姑娘,闹矛盾了就积极解决这是好态度,你且告诉我你打听煜烛下落可是为了和他和好?”萧霁云装出一副语重心长模样。
可给他逮到机会装作高深了,谁让谢离衍终日深沉,他只能逮着傅知湘装一装。
傅知湘点了点头,心里默默给萧霁云道歉。
她和太子殿下勉勉强强算是闹了矛盾?算吗?她不太清楚。
不经常见面从此陌路也算是回归正常,这应该也是和好?
萧霁云满意地点了点头,“对,这就对了,你既然心悦煜烛,做出让步也是顺从自己的内心。何况煜烛为了你也做了许多,你甜言蜜语哄一哄他,他一定会招架不住。”
后面的话傅知湘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萧霁云口中的“你既然心悦煜烛”。
“你的意思是我心悦太子殿下?”傅知湘难以置信地瞧着仍然装作高深的萧霁云。
奈何萧霁云为了装作高深,阖上了双眼,也就没能看到傅知湘眼中的惊愕。
倘若他睁开眼睛,便会立即识别出那是一种震惊,也只是震惊。
良久,他终于睁开眼睛,傅知湘早已整理好神色。
“就算你和煜烛吵架,你也不能否认自己的情感。其实……其实那日在码头,我听见你们的说话了。”偷听别人说话非君子所为,萧霁云有些羞愧。
若是让他再来一次,他一定……
还会偷听。
码头上说了什么话傅知湘记不清楚,她依稀记着自己和太子殿下就没说两句话,萧大哥怕是误会了什么。
“好好好,萧大哥,其实我心悦太子殿下已久。所以太子殿下究竟去不去春日宴呢?”
“不去。”萧霁云学着那些谦谦君子一般抿了口茶,感觉味道不如大口闷。
傅知湘不惜自损名声终于换来令她舒心的两字,只是想到见不到太子殿下,心头涌过一丝异样,她姑且压下。
“萧大哥,其实我……”傅知湘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
“什么?”
“没什么,我先回府了,方才楼下的银两是你付的。来而不往非礼也,雅间算我的。”说完,傅知湘逃跑似的离开此地。
骗了萧大哥她心有愧疚,想要立即澄清,又担心方才从别人口中探得消息就阐明真相未免有些残忍。故而决心在银两上补贴一二,她这才抢了雅间的银两钱付过。
傅知湘溜得飞快,未曾注意到与她方才相邻的雅间还未来得及关上的门,和将将坐下的太子殿下。
无忧听见旁边屋里有姑娘对殿下的拳拳真意,悄悄观察了会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一切如常,只是耳根绯红,像是胭脂染过。
无忧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