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林懿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在一个炙热的怀抱中。
鼻息间全是男人身上清冽干净的气息。浓烈的像是要侵入她的骨血中。
她瞬间睁开眼睛,刚想开口,却发现是自己滚到了男人怀里。
后背空出一大片空隙。
登时便收住了嘴巴:“……”
林懿圆润的杏眸中闪过抹懊恼之色,随即小心翼翼的挪动身子朝后边撤去。
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睡觉这么不老实。
就在她快要撤出男人怀抱的时候,却忘记腰间还有一只大掌锢着她纤细的腰肢。
男人猛地收拢,她整个人瞬间又砸进他宽阔硬朗的胸膛中。
柔软与坚硬相贴,林懿疼的躬了躬腰肢,忍不住轻拧了拧眉,嘶了声。
这么大的动静,沉睡中的男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漆黑的眼眸落在怀中的小人儿身上,刚刚睡醒的黑眸还有些惺忪慵懒。
嗓音也比平时低哑的多,刮蹭着人的耳膜,“你在干嘛?”
林懿:“……”
藏在发间的耳尖不受控制的红了红,“我——”
她有些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宋袭野握在她腰间的手掌似是无意识般轻轻摩挲了下,勾勾缠缠的让人心慌意乱。
他似乎并不觉得两人现在的姿势有什么不对,甚至觉得腰间的布料有些碍事,直接掀开贴上了林懿柔滑的肌肤,拇指上下碾了碾。
林懿:“……!”
“你,你干嘛?”
她慌乱的按住腰间作乱的手掌,死死的压着,不让他再随意动弹。
小脸鲜红欲滴:“别乱动。”
宋袭野没挣扎,好整以暇的让她压着手掌。
轻轻挑了下眉,语气漫不经心:“你要一直维持这个姿势?”
林懿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还陷在男人的怀抱中。
登时瞪圆眼睛,飞快从他身上移开。
连带着被子也被她拢到了身上,整个人团成一团缩在床边,像只炸毛的猫儿盯着宋袭野看。
宋袭野也没阻拦,大大方方的躺在床头任她打量。
身上没有了被子掩盖,他全身只穿了件单薄的黑色睡裤,光.裸的上半身肌肉结实而又硬挺,好看的人鱼线沿着腹部往下漫延,男性气息爆棚,让人看的口干舌燥。
尤其在这个特殊的时间点,更让人觉得感到脸红羞耻。
他也不避讳,就这样光明正大的让林懿欣赏。
林懿:“……”
脸上的热度直接蔓延至脖颈,烧的整个人都快要冒烟。
她扯开身上的被子直接砸到了宋袭野身上,羞耻开口:“你能不能注意点形象?”
宋袭野扒拉开脸上的被子,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角,“男人都这样,生物课本没学过?”
话音落地,果然就见林懿的脸蛋更红了,抿了抿唇没说话。
宋袭野适可而止,也不能将人欺负的太厉害。
他慢慢悠悠的下了床,起身朝浴室走了过去。
林懿看着他消失在浴室的身影,浑身一松轻呼了一口气,脸上的热度还没有消散。
她伸手拍了拍,正了正脸色,趁着男人没出来赶紧下了床。
随便在衣柜中找了一身衣服,出了卧室跑进了客房。
再和他待在一间房,她怕自己会崩溃!
发马蚤的男人她实在招架不住。
*
别墅的气氛温馨和谐。
林家却一派阴云密布。
林东河这几日为了筹备资金东奔西走,将所有关系都动用了上去,可惜还是杯水车薪填补不了林氏的窟窿。
不过短短几天,憔悴消瘦的仿佛老了十岁,头上的白头发都长了好几根,再没有之前志得意满的模样。
眉眼间压着浓浓的疲惫与倦意,整个人都没了精气神儿。
辛露看到他走进来,连忙走上前,焦急问道:“怎么样了?资金筹到了吗?”
林东河松开身上的领带,想到刚刚受到的窝囊气,低三下四的,也没有换来对方一个施舍的眼神。这段时间积压的憋闷全都爆发,砰一声将手中的公文包砸在了地上。
“筹什么筹!一帮子忘恩负义的墙头草!如今林氏有难,他们各个躲的比谁都远,完全忘了以前的巴结模样。”
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鸟气!
辛露看到他这副暴躁模样,素来温婉的眼底闪过抹不以为意。
以前那些人看在宋家的面子上当然要巴结林家。
她收敛起眼底的情绪,面上不显露分毫替他分忧:“那怎么办?公司还能撑多久?我手底下还有些资金,首饰衣服也能拿去变卖。东河,我们一起想办法。”
善解人意的模样,令任何男人看到都会觉得感动。
林东河自然也不例外,立马揽住她的肩膀将人搂在了怀中,“夫人,你别担心,林氏还没有到那个地步。你的东西好好保管别瞎折腾,知道吗?”
他素来有些大男子主义,自尊心格外的强。不然也不会将辛露娶进来,就是喜欢对方依附他的感觉。
辛露柔柔的贴在他的胸膛,眼底却划过抹暗光,柔弱道:“可公司……”
“放心。”林东河紧紧抱住她的肩膀,“我再想想办法,还有几个人没有联系。”
话落,他松开辛露,拿出手机匆匆忙忙的进了书房去打电话。
客厅内安静了下来,辛露拍了拍肩膀上的褶皱,脸上的温柔消失不见,微微抬着下巴显得有些倨傲。
她姿态优雅的坐在沙发上,让何嫂沏了一壶红茶过来。
纤长葱白的手指上是今天上午才做好的美甲。
林舒雨下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走到她身边坐下喊了声:“妈。”
“怎么了?皱着个眉头什么都写在脸上。我教你的东西看来是全忘了。”
辛露睨了她眼,轻声训斥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