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愿意来的吧？”
“嗯，机缘巧合吧。”
“嗯。”钟燕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小雨是怎么来的青山？”
“你还不知道吗？”
“大概知道一点，上次整理张氏夫妇资料的时候顺便看了一下，但没详细看。”
“你知道‘乐乐’食品吗？”
“C城的那个‘乐乐’吗？”
“对。”
“知道一点，我刚来C城那会儿很流行怀旧零食，还买过他们家的，但后来一下子就没了，听说在食品安全上出了问题。”
“就是那家。那是小雨爷爷白手起家创立起来的，到小雨父母这里已经是C城规模最大的儿童食品公司了。几年前，C城出了一起儿童死亡案件，一开始大家都没往这方面想，直到后面又出现了几起才发现他们是吃了‘乐乐’公司旗下的某款儿童保健品。听说是供应链环节出了问题，但‘乐乐’公司难辞其咎，最后负责人没能顶住压力，服毒自杀了。”
“小雨的父母吗？”
“嗯。”
“小雨没有其他家人吗？”
“也不能说没有。张家是家族企业，家大业大，出事后刚开始有好多人争着领养小雨，后来不知道他们家谁给小雨偷偷做了亲子鉴定，发现小雨只是他妈妈的私生子，什么都继承不了，现在认他的只有一个外祖母。其实后面小雨父亲这边的人也很快发现，他父母留下的只是一个烂摊子，收养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小雨父母没有留下什么遗言吗？关于小雨的。”
“没有。他们把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可能没想到最后没有一个人愿意照顾他们的孩子。”
孤音想了想没有想明白其中原委，如果是几年前她或许会不理解，但现在任何人的任何决定，不管看起来多么离谱，多么荒谬，在当事人看来那可能就是唯一的选择。
“小雨的伤是怎么回事？”
“这个也怪我们没调查清楚，年初的时候小雨妈妈那边来人把小雨接走了，没多久小雨一个人在外面不小心被车撞到，我们才知道他们只是想留着小雨乘机再向张家要钱，只是一直没得逞。”
“小雨不是继承不了遗产吗？”
“小雨妈妈那边的人一分钱没分到，认为是张家人私自吞了小雨妈妈的遗产。”
孤音生在普通的小家庭里，没有十分亲密温馨，但也没有争权夺利，她一直觉得无论有没有血缘，人的关系都是复杂的，但她也只是对这些想法理解，对这些人她仍旧不抱有任何的好感。沉默了一会儿她又问：
“小雨什么时候来的这里？”
“来的时候才三岁吧，我记得小雨刚来没多久就过了生日。”钟燕飞感慨道，“小雨来了已经有三年了啊。”
“不知道以前的事情小雨还记得多少，是不是不记得要好一点？ ”
“清晰的记忆可能不多，但小孩子的感觉是很敏锐的。他刚来的时候哭闹了很久，几个月之后突然间安静了，然后开始不说话，也是到后来才慢慢好起来，像现在这么开朗也是最近的事情。”
“那他这次如果再离开，有没有可能又变得像以前一样沉默寡言？”
“能离开是最好的，毕竟小孩子最渴望的是得到偏爱，这是青山给不了。”
“他们离开后能适应新的环境吗？”
“需要时间，除非一点儿记忆都没有，这里的孩子成熟得比外面的早。”钟燕飞苦笑着摇了摇头。
“你好像很喜欢小朋友，厉哥也是，这里的人好像都很喜欢小朋友。”
“嗯？对。”钟燕飞先是一愣，然后说，“你呢？你不是也很喜欢小朋友吗？”
“我不知道，我家里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我不讨厌他，但也说不上喜欢。”
“他叫什么名字？”
“孤煦。”
“旭日的‘旭’吗？”
“不是，和煦的‘煦’，‘温暖’的意思。”
“很好的名字。”
“是啊，一个温暖的名字，只是听起来有点凄凉。”
“怎么会凄凉呢？”
“孤煦——孤独的阳光。”
“孤音——孤独的声音？”
“嗯。你看吧，无论多么美好的名字加上这个姓氏都会显得孤独。”
“但也显得更神秘，让人更想接近了解你们。”
“都说名字和人的性格是相互影响的。”
“有一定的道理，但这也跟星座一样，总会不自觉的对号入座，然后放大那些优点和缺点。”
孤音赞同地点了点头，然后问钟燕飞：“那你为什么叫‘燕飞’?”
“听说我出生的时候，刚好有燕子从窗边飞过，我妈就给取了这个名字。”
“这么随意吗？我以为你是一早就取好的名字。”
“就是这么随意。不过一开始确实是有的，按照族谱我应该叫‘克安’，但我妈想让我过得自由随性一点，而且燕子在我们老家也是吉祥之物。”
“很好听，我喜欢这种自由随性又有灵气的名字，‘燕飞’。”
“有没有人如其名的感觉？”
“哈哈哈，有。”
“我也很喜欢你的名字，‘孤音’。”
“人如其名吗？”孤音学着钟燕飞打趣地问。
“嗯，一点点……孤冷、神秘，还有那个叫‘孤煦’的小家伙，不知道他会是个什么样子。”
“就一个普通的十岁小朋友。”
孤音说完，仔细想了想孤煦应该是个“狡诈”的小鬼。明明最初是他先死皮赖脸的跟在她屁股后面“姐姐、姐姐”的叫，还缠着爸爸给她打电话，但当孤音后来想要跟他亲近的时候，他反而又不怎么黏她了。
“你在想什么？”钟燕飞看着一脸出神的孤音问。
“没什么。”
“你刚才看起来一脸幸福的样子。”
“怎么可能。”
“是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