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仅仅只是一眼,卫燃便可以肯定,那片污渍绝非墨水,而是血液氧化后形成的。 除了帆布吊床和毯子,他们也找到了刚刚让蔻蔻的手爪子生疼的罪魁祸首,那是一件格外厚实沉重的防弹衣,刚刚那小富婆的拳头,便砸在了这防弹衣的防弹板上。 “这里还有东西”蔻蔻说着,将水手袋里的最后一样东西取了出来,“这是什么?” “防毒面具包” 卫燃只看了一眼便肯定的答道,“M2A2防毒面具包,里面不一定有面具,这种挎包在二战的时候经常被美国大兵当作多功能包,里面可能装着各种东西。” 闻言,蔻蔻立刻打开了背包,果不其然,这里面还真就没有防毒面具,反倒放着一串骨头项链! 在哗啦啦的细碎声音中,曾是个屠夫的小富婆蔻蔻毫无心理障碍的从这包里拎出一串疑似沙和尚从良之前戴的项链。 “这包怕不是沙和尚的吧?”穗穗下意识的用汉语滴咕了一句,却恰好和卫燃想到了一起。 带着笑意和这姑娘对视了一眼,卫燃接过项链看了看,这串项链明显是用鞋带穿起来的,但是看材质,这携带却并非美式军靴上面的。除此之外,穿成这串项链的骨头,自然也不可能是缩小的人头,而是一个个鸟类头骨以及分不清是蛇还是海王八的头骨。 大致的数了数,穿在这串项链上的,一共也只有11个动物头骨而已。 拿起那个防毒面具包看了看,出乎他的预料,这里面竟然还真有东西,那是一块黑色的腕表。 颇为特殊的是,这款表的皮质表带,其长度几乎都可以给穗穗当腰带用了。此时,这块表正是被这条过长的表带固定在了挎包内侧的一个织带扣上,这才没有跟着那串项链被倒出来。 然而,当卫燃拿起这块腕表的时候,却再次皱起了眉头。 见他不说话,穗穗也踮着脚将脑袋凑了过来,然后她便发现,在这块腕表背面的表壳上,不但刻着一个并不算大的海锚,而且竟然还有“空兵”这么两个字! “鬼子的” 卫燃放下手表近乎肯定的说道,“是鬼子飞行员的航空表,看这表带的长度,是固定在大腿上的,这样方便驾驶战斗机的时候看表。” 稍作停顿,卫燃赶在穗穗开口之前,指着已经被蔻蔻这个小富婆穿在身上自拍的那件防弹衣说道,“那是二战美军甲板兵标配的防护装备,主要用来抵御航弹的破片杀伤。 如果那件防弹衣是塔坦卡父亲的装备,那么,他大概率是一位二战美军的甲板兵。另外,考虑到他是印第安人的身份,我觉得极有可能是负责弹药运输之类的体力活的辅助兵种。” 稍作停顿,他继续说道,“设想一下,在某一次海战里,他服役的军舰极有可能战沉了,他运气极好的分到一条救生艇上。从那串骨头来看,他很可能在海上飘荡了很长的时间。而且很有可能遇到了鬼子飞行员,嗯...活着的或者死了的都有可能。” “可是这些怎么解释?”蔻蔻指着那堆属于美国兵海军航空兵的东西问道。 “还有,这里是加拿大,他一个加拿大的印第安人,为什么去给傻老美卖命?”穗穗紧跟着问出了她的疑惑。 “我又不是塔坦卡的父亲我怎么知道?” 卫燃毫无压力的摊摊手,“相比照片里那位美国大兵的经历,我觉得我们该考虑一下今天晚上怎么分配房间的问题。” “我和蔻姐儿睡一间” 穗穗想都不想的说道,“卡坚卡姐妹一间。那位叫坦图的大姐估计会去糖厂旁边的宿舍休息,所以你就在一楼睡吊床吧。” 就知道会这样... 卫燃都都囔囔的滴咕了一句,将桌子上的那些东西全都划拉到了水手袋里,随后将那张吊床系在了两根承重柱之间。 “我们在这待几天?”卫燃一边试着坐在吊床上一边问道。 “多待几天,我和蔻姐儿准备用这个农场赚钱呢!” 穗穗话音未落,已经将准备躺在吊床上试试的卫燃给推到一边,她自己反倒先躺了上去。 “你又打算搞什么花样?”卫燃好奇的问道。 “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总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穗穗小心翼翼的晃了晃身下的吊床,伸着懒腰装模作样的挥挥手,换上汉语说道,“行了,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去收拾鸭子吧,今天晚上弄个啤酒鸭尝尝。” “收拾完了鸭子就收拾你” 欺负其余人不懂汉语的卫燃明目张胆的调戏了一句,直到穗穗脸色变红,这才屁颠颠的走出房间,准备收拾那两只还算肥硕的野鸭子。 他这边忙着烧水褪毛的同时,远在几千公里外的查尔斯顿,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也带着一个脸色惨白明显被吓坏了的小胖子走出了医院。 “爸爸,爷爷他...”这个看着最多不到10岁的小胖子用英语战战兢兢的问道。 “他死了”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叹了口气,“我先送你去机场,你先自己坐飞机回弗吉尼亚,我会让妈妈去接你的。” 闻言,这小胖子点点头,又留恋的看了眼身后,这才跟着他的爸爸钻进车子。 这西装男人疲惫的捏了捏眉心,启动车子径直开往了机场的方向。 然而,就在他把速度提上来的时候,一辆货车却开到了他的前面,并在不久之后亮起了刹车灯! 见状,这个男人立刻踩下了刹车,然而,让他始料不及的是,这辆车子竟然在这个紧要关头刹车失灵了! “彭!” 伴随着剧烈的撞击声,根本没等他反应过来,这辆轿车的大半个车身便已经钻到了卡车的车底下! 片刻之后,周围几辆恰巧路过的轿车里跑出来几个热心的白人或者黑人司机,那辆无辜被撞的卡车驾驶室里,也跳下来一黑一白两个一脸错愕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