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燃也懒得和对方过多废话,一次又一次的扛起准备那些无头尸体塞进油桶。个别装不下的,他甚至不介意在卡兰惊惧的注视下砍下那些冒头的手脚塞进油桶的缝隙里。而他这血腥冷漠的操作,显然也让长冢让次回忆起了什么。 用了足足两个小时的时间,送水手长和它的水手们全都搭乘着油桶开启了单程的海底观光之旅。这甲板上此时还剩下的,便只有大半桶的人头,以及堆在一起的破衣服。 将这些衣服装进铁桶里同样封好了盖子放在一边,四人稍事休息,先在那大半桶的人头里混杂了找到的各种金属物件装满盖上盖子锁紧,接着却在卫燃的建议下同样放在了一边。 趁着瓦洛洛带着被吓的不轻的卡兰开始在全船各处搜刮各种值钱而且方便带走的东西。 雨果和卫燃却用找来的凿子,给全船仅有的四个交通艇里的三个,都在船底凿了三个能有瓶盖大小的孔洞,并且将装有衣服的铁桶和装有人头的铁桶,用绳子绑在了其中两条交通艇的船舱里。 做足了准备,雨果跑向了指挥室,卫燃则再次钻进了船长室。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这船长室里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各种柜子和抽屉都被翻了一遍,尤其在办公桌上,还摆着两本相册,此时,卡兰正咬牙切齿的看着里面那些照片,而瓦洛洛则正忙着将保险箱里的那些钞票装进手中的帆布口袋里。 迈步走进同样被翻的一片狼藉的暗房,卫燃在满地的垃圾中,将曾经装在保险箱里的那些小物件捡进一个布袋里。 “维克多大哥” 就在卫燃准备离开这个房间的时候,早已泣不成声的卡兰却喊住了他。 “怎么了?”卫燃扭头看着两眼通红的卡兰问道。 “那个船长很喜欢摄影是吗?”卡兰指了指周围,“这些照片肯定都是他最得意的作品吧?尤其那两张。” 顺着对方的手指看了看墙上多出来的那两个相框,这俩挂在显眼位置的相框里,有一张照片是卫燃拍下的,长冢让次操纵捕鲸炮的照片,另一张则是长冢让次亲自拍下的,鲸鱼跃出水面的瞬间。 “你说的没错”卫燃点了点头。 “我想毁了这些照片”卡兰说道,“让那个刽子手也尝尝失去最重要的东西的滋味!” “需要我做什么?”卫燃痛快的问道。 “能在这里也做个定时装置吗?”卡兰追问道,“我想在我们离开之后烧了这里。” “没问题” 卫燃痛快的应承下来,一番观察之后说道,“你去找些煤油过来,再去找两个暖壶。” “我这就去!”卡兰说着,拔腿便跑出了房间。 “你故意弄的这么血腥的?”刚刚一直没说话的瓦洛洛直等到卡兰跑出房间这才低声问道。 “你不也是?”卫燃将话题又抛了回去。 瓦洛洛笑了笑,“我只是不想让卡兰觉得杀人是一件美好的事情,所以做的血腥一点,让他多做几天噩梦,这样总比让他变成照片里那样的恶魔要的好的多。” 瓦洛洛坐在保险箱上点燃了原本别在腰间的烟斗,“我们都是从那场战争里侥幸活下来的,我们都知道战争本来就是那么残酷,只是我们和我们的伙伴非常不幸的遇到了更加残忍的敌人罢了。 但我们只要复仇就够了,复仇并不是什么值得享受的事情,也根本不会获得快乐,那只是我们必须做的事情而已。” 说到这里,瓦洛洛信手一抛,将一样东西抛给了卫燃,“留给你做纪念吧!维克多,我的朋友,不管你失去了谁,我希望你也能冷静一些,哪怕是为了更完美的复仇,也该冷静一些。” “它们该杀” 卫燃嘶哑着嗓子回应了一句,然后这才看向对方抛来的东西。这是一串项链,一串用蓝极乐鸟的上喙穿起来的项链,一串在不久之前,还挂在大副的脖子上的项链! “你们部落的项链不是不会送人吗?”卫燃开着玩笑问道。 “是你击败了大副,所以它应该是你的战利品。” 瓦洛洛吧嗒着烟斗说道,“而且这串项链的原主人已经不在了,他也没有家人留下来,我就算把这串项链带回部落都不知道该交给谁。” “我会好好保留它的”卫燃说着,将这串戴着包浆的项链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希望它能保佑你,也希望它能让你保持冷静。” 瓦洛洛说完,主动换了个话题,抬手指着一个被他撬开的柜子问道,“维克多,帮我选一台相机怎么样?我也想试试做个摄影师了,我的部落周围有不少美丽的景色。” “你想做个摄影师?”卫燃诧异的看着瓦洛洛。 “我总要带走点什么做纪念吧?”瓦洛洛摊摊手,面带微笑的露出一口格外显眼的白牙。 闻言,卫燃迈步走到了撬开的柜子边上。这里面的东西可不少,除了各种型号的相机之外,还分门别类的放着不少镜头。 一番打量,他抽出了一个看着四方四正的棕色硬质皮包,这皮包上,还烙印着徕卡的标志。 打开这个皮包里,这里面除了一台银色的徕卡M3之外,还有几颗镜头以及诸如测光表之类的附件,以及一张祝贺长冢让次45岁生日的贺卡。 只不过,就像不久前长冢让次送给自己的那台“48岁生日礼物”一样,这台徕卡同样没有什么使用痕迹,甚至,他都怀疑这个四方四正的皮包恐怕都没被打开过几次。 “就它吧” 卫燃扣上这个皮质相机包递给了瓦洛洛,“没有比这套徕卡更合适的了,它是非常好的机器。” “那就它吧”瓦洛洛比划了一番之后满意的说道,“刚好可以装进我的包里。” “其余的相机和镜头也可以带走”卫燃指着身后的柜子说道,“这些相机和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