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陶灿华话音未落,已经攥住了安迪的一只手,与此同时,他身后也有个人,将之前被卫燃保护的伤员给拽了出去。 “忍着点” 卫燃嘱咐了一句,将撬棍伸到那张桌子的边缘处别好,随后整个人坐在了撬棍的另一头儿,靠着体重来驱动杠杆的同时大喊了一声“拽!” “啊——!” 在安迪痛苦的惨叫中,陶灿华用尽力气将她一把拽了出去,在本就被鲜血染红的地面上又拖拽出了一条新鲜的血痕。 “先把她送出去!” 卫燃大喊着招呼了一声,随后用撬棍将摔落在地,里面已经不剩下什么的医疗箱勾过来,顺手将撬棍往里一丢收回了金属本子,强忍着疼痛和不远处那些火苗的炙烤,艰难的在愈发呛人的烟雾中开始往外爬。 几乎就在他被去而复返的陶灿华给拽出去的时候,天空中却再次传来了飞机俯冲的恐怖嘶鸣,以及航炮的嘶吼! “趴下!趴下!”卫燃声嘶力竭的大喊着,同时用力将陶灿华也拽倒在地。 在密集的炮声中,这间教室西侧相对完整的一部分再次被航炮命中,顿时又是一阵烟尘弥漫墙倒屋塌,那些崩飞的砖块瓦片也砸得刚刚从教室另一头爬出来卫燃等人惨叫不止。 好不容易等这一趟低空俯冲过去,一辆黑色的轿车也从远处开了过来,随着车门打开,仍旧带着面罩和礼帽的曹哑巴也心急火燎的推门下车打开了后排车厢的车门,趁着石医生把安迪抱进车厢里的时候,快步跑到卫燃的身旁,将他一把抱起来也塞进了车厢里。 最后和陶灿华一起将卫燃救出来的那名伤员也塞进了车里,陶灿华在曹哑巴的示意下动作麻利的爬进了满是血迹的后备箱。 根本没有关上后备箱的盖子,曹哑巴便快步跑回驾驶室,操纵着这辆车子便开始往外跑。 万幸,那两轮俯冲过后,那些编队的战斗机将注意力放在了这片建筑群的其他地方,这辆车也还算有惊无险的离开了这片四处失火的校园。 “呀呀!啊唔!” 曹哑巴一边咿咿呀呀的发出他所能发出的声音,一边用手拽了拽副驾驶位置卫燃身上的白大褂。 “脱掉白大褂!” 卫燃立刻反应过来,用德语大声提醒了一句,随后靠尚且能用的左手解开扣子,将这件满是血迹和污物的白大褂脱下来藏在了脚边。 后排车厢,那位石医生也以最快的速度脱掉了她的白大褂和安迪的护士服,接着用德语说道,“去我和安迪住的地方,你们两个都需要接受治疗。” “去安迪小姐住的地方”卫燃立刻将其翻译成了曹哑巴能听懂的汉语。 闻言,曹哑巴立刻提高了车速。卫燃也颇为费力的取出烟盒打开,先叼住了烟嘴,随后又抽出一颗前门烟插在烟嘴上。 等他掏出打火机点燃了这颗香烟,后排的石医生才用德语说道,“请给我一颗烟,谢谢。” “不用这么客气”卫燃说着,将烟盒以及打火机一并递了过去。 “这是你从哪位容克贵族那里得到的?”石医生看了看手里的银制烟盒以及打火机好奇的问道。 “你怎么看出来的?”卫燃诧异的扭头看了眼对方。 “花纹” 石医生说着,打开烟盒抽出一支烟,随后又从兜里摸出个烟嘴套上,点燃之后猛吸了一口,将打火机和烟盒一并还给了卫燃。 “你是德国人?”卫燃接过烟盒问道。 “以后有时间的时候让安迪给你解释吧” 石医生说完,将点燃的香烟凑到安迪的嘴边让她自己叼着,随后便开始对后排车厢的两名伤员进行了初步的检查。 “安迪,你的双脚骨折了。”石医生皱着眉头说道,“恐怕我要给你做个手术才行。” “骨折让我来处理吧”卫燃开口说道,“她身上还有什么伤?” “少量的外伤和烧烫伤”石医生看了眼卫燃,用手在自己的胳膊上指了指,“你的烧伤似乎更严重一些。” “相比这些,我们没有药物了。”卫燃皱着眉头提醒着对方另一件更加严峻的事情。 “这些我来解决”石医生痛快的回应道。 “这会给你带来麻烦的”安迪说着,将抽了没两口的烟还给了石医生,后者接过烟猛吸了一口,满不在乎的说道,“不会的,放心吧,接下来说说这个受伤的孩子吧。” “右边胯骨” 卫燃开口说道,“子弹击中了他的右边胯骨边缘,虽然撕开了肌肉,但是很幸运没有伤及腹腔,即便如此,他还是需要大量的消炎药才行。” “我会想办法的” 石医生一边说着,一边给仍旧处于昏迷中的卖烟小伙子进行了一番更加细致的检查。 在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中,曹哑巴也将车子开到了安迪昨晚带卫燃来过的公寓。 只不过,石医生却并没有让卫燃等人下车的意思,反而仅仅只是跑上楼拎下来两个大号医药箱,便又通过卫燃的翻译,让曹哑巴将车子开到了沃尔克经营的那家德国洋行。 此时,这家洋行虽然早已大门紧闭而且里面还有持枪的白人在巡逻,但是在看到曹哑巴驾驶的车子开过来的时候,还是痛快的给予了放行。 不等车子停稳,头上戴着一顶不知道哪来的钢盔,手里还拎着一把MP18冲锋枪的洋行经理沃尔克便跑过来帮忙拉开了车门。 “你们都受伤了?”沃尔克在看到车厢里的惨状时立刻发出了一声惊呼。 “我需要一个房间”石医生的语气毫不客气,甚至显得有些理所当然。 “和我来!” 沃尔克说话间,已经一把抱起了那个仍旧处于昏迷中的卖烟小伙子,紧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