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大姐姐化作点点荧光散开来,她伸手去抓,却觉得手很冷,再一眨眼,就惊醒起来。
她扶着床榻坐起,被子滑落,冷得打了个哆嗦,她摸摸旁边空了的床铺,疑惑:“娘?” 娘怎么不在?
吕瑛摸到一个软软的布偶,她捏了捏,是用彩色布料缝得精细的棉花狗,平时娘有事不能陪她,就会留下这只狗陪她。
孩童轻哼一声,把布狗扔出床帐,客栈地板不算干净,布狗在上头滚了滚。
过了一阵,吕瑛挪到床边,赤脚下地,过来把狗捡起来,拍了拍灰。
人只要醒来,就容易迅速忘却梦里的事,吕瑛无意识地将梦中的大姐姐抛之脑后。
有虫子路过,窸窸窣窣,吕瑛厌恶这些东西,她抬起木凳,用凳脚压到虫身上,微不可听的碎裂声响起,瑛瑛挪开凳脚,看着被压得五马分尸的虫子,又把凳脚挪回去。
她锁好窗户,气鼓鼓地想,娘回来后最好能解释清楚,她到底上哪去了。
没有点灯的屋子里,吕瑛穿着白色亵衣,坐在那条压死一条虫子的凳子上,脚趾勾着鞋,小腿晃着,过了一阵,有人试图开窗户。
笃笃。
“瑛瑛,开门,我是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