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适应了体内法力,她又道:“对了范七,你回去后再帮我个忙。”
范七附耳倾听。等司遥交代完毕后,他点头:“大人放心,没问题。”
“好了,没你事了,你继续去忙吧。”司遥挥手。
范七回到符阵里,身影渐渐消散,走之前,他忽然道:“对了大人,帝君托我告诉您,陌玉神君在飞升前自幼在道观修行,鲜少与人交谈,且从未接触过女子,后来在上天庭也依旧如此。”
“帝君说陌玉神君有个老毛病,就是不喜人近身,那日在上天庭纯属意外,他并不是故意弹开您的,只是下意识的反应。”
“所以神君在这些年来言行举止有无意冒犯您的地方,帝君代他向您赔罪。”
他的身影几乎透明:“还有!陌玉神君最近凑够了钱,已经派人修好了您的仙府,只等着您回去入住!”
说完这句话,范七完全消失在空中。
符阵作废,所有符纸无火自燃,很快成了余烬彻底消散。
司遥还愣在原地,原来是这样么……
温如蕴飞升那日,动静大极了,天雷乱劈,惹得飞升台混乱无比,一时间没有神官敢靠近那里。
最后一道雷劈下来,温如蕴一道剑气挥出把雷劈散,可是剑气依旧没有消散,直直来到司遥新修好的仙府,只听咔嚓一声,仙府被劈成了两半。
彼时司遥正在鬼界熬汤,神识感受到仙府毁了,她怒气冲冲回到上天庭,就看见一玄衣抱剑地少年直直杵在自家府门前。
劈开仙府的那道剑气与少年怀中抱着的剑相吻合,她气不过想冲上去和他理论,结果对方一道法力直接将她弹开险些掉进飞升台,自此二人就结下了梁子。
后来温如蕴有了自己的仙府,司遥得知后也一剑劈了他的仙府,二人梁子越结越大,几乎是一见面就要打的地步。
屋门被敲响:“阿蕴,我能进来吗?”
思绪回笼,司遥打开门,一白衣少年站在门口,神色温柔地看着她。
经过时间的沉淀,他已经学会藏住自己的情绪。
她拉过温如蕴进屋子,关门。
“不是说过要叫我表姐么,府中人多眼杂,小心为上。”
虽然府上的下人都换过一轮,可还是不能保证这些人当中是否有别有用心之人。
二人在凳子上坐下,司遥找到茶盏替他斟茶。
温如蕴垂眸淡淡道:“可阿蕴也说过,没有人的时候不用喊,况且我已经将院子里的下人遣走了。”
“行,随你。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司遥将茶杯推到他面前。
温如蕴慢条斯理地从袖口中拿出一块白手帕,里面包着东西。
他一点一点将帕角掀开,东西的露出全貌来。
这是一枚紫玉梅花簪,簪头赘着三朵含苞待放的腊梅,玉色如镜,晶莹剔透,让人想忍不住拿在手里把玩。
温如蕴指尖捏住簪柄,将簪子拿出递到她面前,白皙如玉的指尖与那一抹淡紫色相映衬,美丽至极,令人沉醉。
“这是送你的及笄礼,我亲手雕的,喜欢吗。”
司遥接过簪子,细细观摩:“你做的……很好看啊,我喜欢。谢谢阿蕴弟弟。”
司遥最喜欢的就是腊梅,可惜腊梅花期只有三四个月,对她来说太短暂了,她还因此感叹过。
没曾想温如蕴如此细心,竟记了下来,并将簪子刻成腊梅的模样赠予她,这是什么贴心好弟弟啊。
温如蕴听到满意的回答,唇角带笑,温润如玉:“阿遥喜欢就好。”
司遥跑到梳妆台前坐下,想将簪子带在头上试试看,却发现自己头发散在脑后,往日头发都是丫鬟替她弄的,不用她动手,如今对着这一头青丝她却犯起难来。
这时温如蕴走到她身后,俯身抽过她手中的簪子。
温如蕴的头发半束,因此一缕发丝随着他的动作垂落下来,轻拂过她耳畔落在颈窝,有些痒痒的,司遥微不可查地缩了缩脖子,对于如此近的距离心中感到有些怪异。
温如蕴直起身,带走不听话的头发。
“我来替你簪吧。”说完,手指轻轻穿过她的发丝,动作利落。
这份怪异感很快消散,司遥惊奇道:“你居然会绾发,什么时候学的?”
“阿娘还在的时候阿爹经常会给她绾发髻,看得多了我就会了。”温如蕴手上动作不停。
“嗯……”见他提起爹娘,司遥怕又戳起他的伤口,沉默地看着镜子里的两人。
温如蕴还未开始长身体,十五岁的司遥刚好抵到他眉眼,不过他的脸却与十八岁的温如蕴越来越重合。
司遥开始对他的身高泛起愁,都快十五了温如蕴才这点高,他的本体可是很高的,司遥站直了也才堪堪到他下巴。
人界的温如蕴是一个病秧子,这让司遥有些疑惑,温如蕴万一不会长了怎么办,这样会不会有点矮了?
可转念一想,他多高和她有什么关系?她晃了晃头,把脑袋里的水给甩出去。
温如蕴摁住她的脑袋:“别乱动,头发还没弄好,容易散。”
“哦……”
没一会儿,一个简单的发髻就绾好了,他将簪子插进去固定好,道:“看看。”
司遥看着镜中的自己,依旧是熟悉的模样,只是更加青涩,温如蕴给自己绾了一个简单的坠马簪,中有紫玉梅花作点缀,好看极了。
司遥佩服于他的手艺:“厉害!”
下人来敲门了,及笄礼要开始了。
来府上的达官显贵大多数都见过温如蕴的模样,因此温如蕴只能呆在房间内,不能轻易外出。
司遥拍拍他的肩:“你小心一点,别叫那些人看见了,我先走了。”
温如蕴点头回应。
司遥走后,他神色黯了下来,默默回到了自己房内。
及笄礼上,司遥突然昏倒,不省人事,将军散了宾客,急忙请来太医为爱女诊脉,可太医诊完脉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不信这个邪,司无恙又请来许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