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沉寂,只剩蛙鸣一片。 不得不承认,夏川是破坏气氛的高手,他突兀地问:“你可以脱衣服了吗?” 雪瑶这一刹那,很想烧一大锅开水煮了他。 能过就过,不能过吃肉! “你懂不懂怜香惜玉?”雪瑶凶巴巴地问。 “刘墉也不懂,一样当宰相。” “你怎么知道他不懂?你从清朝来的?” “咦,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话说我们那个朝代,可不是你们这些小姑娘想象的那么浪漫,大夏天没有空调,十天洗一次澡,入厕用竹片自己刮,满大街都是屎味,什么怜香惜玉,你别逗了,哪有香……” “等等,你怎么知道十天洗一次澡?” “什么叫旬浴?自己去问老师,我不负责扫盲。” 雪瑶气抽了,贝齿紧咬,鼻翼翕动,终于喷出一句:“王八蛋,我要回家!” “算了,你不用脱衣服了,睡觉吧。” 夏川非常大度的让了一步,直接躺下,准备制造点鼾声。 雪瑶却嗔怒道:“不准睡!你怎么这么不知道珍惜?” “好吧,咱俩聊点无争议的事情。” 雪瑶抿了抿嘴唇,奶奶的,清朝的事情你都和我争,哪还有无争议的事情? 但她还真找到一件事,便问:“我姐姐的事情,你说怎么办好?” 夏川嘿嘿一笑,“简单。赶紧给她找个老实人嫁了。” 在他的前世记忆中,刘芳华找的那个男人,在她怀孕九个月不能动的时候,卷着她的钱跑了。 结果刘芳华独自把孩子生下来,抚养长大,再没有结过婚,也没有过任何男人。 大小姐的浪漫,总是那么代价沉重,听父母的不好吗? 彪呼呼的争夺什么婚姻自由? 雪瑶叹道:“她就看上现在这个怎么办?” “更简单。第三者插足啊。三哥说那人是骗子,就肯定是骗子。这样的人最好拿下,随便找个女人扮成有钱人,去勾引那人上床。如果你姐姐恰好看见他们俩在床上,结局会怎样?” “如果那个骗子没有你想的那么蠢,插不进去呢?” “笨。女人插不进去,换成男人插啊。你实在找不到人,我可以免费代插。你姐姐不就是喜欢花言巧语吗?这个我擅长。” “嗯,你确实很会骗女孩子。” “呃,你不要对我有偏见,我这人本质上还是很实在的。” “我看行,你去骗我姐姐,我能接受。” 丝,夏川忽然感觉脊背冒凉气,这语气怎么冷飕飕的? 他急忙道:“我就是说说而已,其实我受不了你姐姐那么笨的女人……” “闭嘴!我姐姐又聪明又善良!” “好吧,又聪明又善良……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夏川唱起来了歌谣。 雪瑶忽然想起夏川说过的话,如果是洞悉一切依旧善良,那才是真的善良,否则叫愚昧更合适。 她越发生气了,你敢说我姐姐愚昧? 眼看炕上冒烟,即将风云再起。 忽然—— 外面传来汽车声。 雪瑶吓一跳,扑棱坐了起来,望着窗外: “怎么三哥又回来了?出了什么事?” 夏川有些尴尬了,这特么衣服都没得穿,让三哥看见,妥妥的黄泥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但紧接着,车门一开,走下一个女人。 雪瑶惊呼:“不是三哥,是姐姐来了!这可怎么办?” 夏川一愕,然后一头雾水,她不怕三哥怕姐姐? 咱俩怎么总是有争议呢? 那个蠢姐姐有什么可怕的? 夏川索性起身把灯打开,先亮亮肌肉,摆出一副睥睨天下美女的姿势。 让你看看哥怎么拿下这蠢女人。 雪瑶却捂着脸,好似受惊的鸵鸟找不到沙子,无处躲藏。 …… 刘芳华悍然拽开了门。 什么破插销,根本没起作用,蹬蹬蹬走进了里屋,站在夏川和小妹面前。 要说刘芳华和雪瑶挺像,只是比妹妹漂亮多了,属于那种成熟的美。 她一见夏川只穿了一个裤头,立刻满脸寒霜: “按宁哈希米嘎?” 夏川瞬间懵逼,好似百炼精钢,被砸成了绕指柔,非常光棍地一抱拳: “大姐饶命,小弟不懂朝语。” 雪瑶噗嗤一笑,她知道姐姐不是故意的。 刘芳华虽然是职业翻译,可那是英朝互译,她的汉语不太熟练,一到紧要关头全忘了。 现在何止是紧要关头,眼看小妹就要初女变大嫂了,她直接用朝语质问: “小妹,你才十八岁你知不知道?” “姐姐,我啥也没干,我们在聊天!” “聊天把裤子聊没了?” “你看仔细,我穿的好好的,他的衣服裤子洗了。” “他是这么勤快的男人吗?” “是我让他洗的。” “我要晚来一会儿,他是不是把你裤子也洗了?” …… 两人‘前轱辘不转后轱辘转’了半天,丝毫不背着夏川,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吵。 夏川却一个标点符号都没听懂。 “给个发言的机会行不行?你们都说的啥啊?有没有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