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事你怎么知道?”夏川纳闷。 “呵呵,赵立新申请了专利,又拿专利受理书去银行去贷款,所以很多人知道你的名字。” 申请专利都需要审核期,一般半年到二三年,不可能立刻就批。但人家也通情达理,怕耽误你企业发展,先给个受理书,表示你这东西已经接受了,拿这东西就可以贷款。 也正是因为赵立新拿到了贷款,聂梦忆才会知道夏川,产生了调查的欲望,她感觉夏川一定有天大的秘密,一个高中生,简直太神奇了,不可能。 夏川却心中感叹,赵立新还是很讲究的,其实她完全可以说自己发明的,名利双收。 聂梦忆笑道:“你为什么不想上大学啊?” “你咋知道我不想?”夏川目光灼灼地反问。 聂梦忆平静地说:“我听说你最后一天没考试,而且,你把准考证扔垃圾箱里了。” 夏川顿时不悦:“你闲着没事调查我干什么?有人给你钱啊?” “好吧。重新介绍一下,我是晚报记者聂梦忆。我可以采访你一下吗?” 夏川却更加不悦,你要采访就光明正大的采访,却采取这种跟踪调查打探隐私的方式? “不行。”他直接闭上了眼睛。 聂梦忆顿时有些恼怒,看见我的脸却闭上眼睛,我长的太难看? 奶奶的,我一定要查你的底掉! 可比这更让她生气的还在后面。 长途公汽开到石安站,夏川忽然睁开眼睛道:“我到了,再见。” “噢,真巧啊,我也到了。”聂梦忆毫不犹豫的跟着起身。 夏川嘲讽的一笑,若无其事的下了车,向前走去。 跟在后面的梦忆,慢慢傻眼了。 “喂!你干什么?” “喝羊汤。” “你是不是故意的?我一闻羊膻味就恶心。” “噢,我很抱歉,我就喜欢喝羊汤。” 梦忆气得转身走了。 …… 梦忆独自回到报社,正坐办公室生气,主编推门走了进来。 “主编大人,有什么吩咐?”梦忆笑嘻嘻地问。 “上面最新指示,要加强改革的宣传,竖立几个有意义可模仿的企业改革典型。” “哎呦,我们是晚报啊,这正治任务留给日报去完成不行吗。” “别废话,日报竖立企业典型,晚报竖立企业家典型,必须写的有血有肉有新意有人看。你先调查一下,尽快拿出采访方案,报到我这审批。我提醒你啊,我亲自抓这事,你不准偷懒。” “好吧,奴婢遵旨。”聂梦忆愁眉苦脸,这特么一片萧条哪来的典型啊?凭空造一个? 主编走了,她拿出一大摞企业家名片,开始挨个翻。 这个不行。 这个更不行。 这个绝对不行。 全翻完了也没找出一个有新意的企业家,她眼珠一转,准备动用朋友圈。 拿出电话簿,纤细的手指挨个划过,在刘震山的名字上停下,然后拨通了电话。 “梦忆,什么事?”刘震山随意地问。 “刘老板,帮我个忙,推荐一个企业家的典型,有采访任务。” 刘震山沉默了一息,笑道:“春风造纸厂。去吧。” “大哥,咱俩有仇吗?” “没有啊。” “那你坑我干什么?赵立新够企业家典型吗?” “哦,她刚买下两个专利。” “专利我知道,可那不是赵立新发明的,企业也没开始赚钱,你让我讲什么故事?” “笨,你把赵立新和夏川绑一起,不就有故事了吗?” “啊?你认识夏川?他有故事吗?”梦忆心中剧跳。 “有。太有故事了。你现在采访夏川,他还领你的情。抓住机会吧。让他欠你一个人情的机会可不多。如果等他一飞冲天的时候,你根本没有靠近的机会,他认识你是谁啊?” 聂梦忆心脏砰砰如雷,双眸幽幽放光,原来老娘的直觉是对的。 她忽然呐喊:“告诉我夏川现在在哪!” “在虎山,老边村。”刘震山挂了电话。 聂梦忆一呆,抓狂的揪住自己的头发,我特么和夏川坐一趟公共汽车走的,他怎么可能在虎山? 同时心中万分后悔,给夏川如此糟糕的第一印象,该如何挽回? …… 公安医院。 柳长生躺在病床上,两眼望着虚空,空洞无神。 这是八人间的病房,所有病人都是外伤。能进这里的,全都是未结案的。甚至很多人是故意赖在这里,就为了向伤害方高额索赔。 “你是柳长生吧?”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走到病床前。 “您是哪位?”柳长生侧头看了一眼,反问。 中年人扶了一下眼镜,居高临下,冷漠地道:“我叫孙临,是大怪的父亲。” “哦。”柳长生目光不屈瞪着孙临。 那一场生死搏斗,让他兑变了,再没有一丝学生面对社会的胆怯。地痞流氓又如何?流氓他爹又如何?这社会就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孙临冷哼一声,“小小年纪,出手够歹毒的,我儿子两只眼睛全废了。说吧,你打算怎么赔偿?” “那我的医药费谁赔?” “我们互赔。但你的医疗费有限,我儿子却是一级伤残,你准备赔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