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川在睡梦中,感觉手指一疼。 他蓦然睁开了眼睛,瞬间警觉到了极点! 然后便从床单缝隙中发现,有一双脚,就站在眼前,左脚正踩在他的手指上! 既然人到了床前,毫无疑问已经看清是陷阱,随时可能猜到他在床下! 夏川右手军刺,猛地狂刺出去! 啊! 胡沙一声惨叫。 他发觉上当的同时,还没来得及后退,就被刺穿了那条好腿。 这完全是歪打正着,夏川根本不知道踩着他的是一条废腿,几乎没有知觉。 如果他刺那条废腿,胡沙瞬间的反击,直接就要了他的命。 那样夏川就彻底冰凉在这个大年初一的夜晚。 但现在,他却占尽了上风。 要知道,三棱军刺,可不是普通匕首。 匕首插入体内再拨出,伤口是缝隙状的,容易自动贴合,出血少。 可三棱军刺伤口面积巨大,不但止不住流血,而且疼痛的感觉比挨了一刀要强烈十倍! 还有更致命的,三棱军刺是军人上战场用的,那都是敌我矛盾,只考虑杀敌,不及其余,在锻造过程之中,都混入了铅和砷等元素,伤口极容易感染、溃烂。 可以这么说,刺入八厘米,就是致命伤。 无论刺哪。 胡沙就在猝不及防的刹那,被夏川洞穿了小腿,而且抽回的时候,还挑了一下。 呯! 胡沙猛地向后一仰,摔倒在地,小腿的鲜血像喷泉一般狂涌。 夏川顺势一滚,再度一刺,这次真的扎向那条废腿了。 他的逻辑是把两条腿都废了,却不知道这条腿没有知觉,一刺正中脚踝。 胡沙不但没被‘废’,反倒趁机一军刺迎头劈下! 劈的杀伤力要小多了,但没办法。 刺够不着,反倒劈正好顺势拉近距离。 夏川意外之下,猛地一缩脖子,军刺的尖直接划过额头,极浅的伤口,却瞬间一道血线,然后迸溅开来。 就像有人在他额头劈了一刀。 这可是生死搏杀,肾上腺素急剧分泌,夏川这点伤口根本不知道疼,他军刺顺手一个回挑,切向胡沙的手腕。 胡沙毕竟重创在先,顺势一滚,先远离夏川。 这就是千锤百炼的本能,一滚之后就是趁机站起。 可他滚完才发现站不起来了,腿筋被挑断了。 反倒是夏川站起来了。 胜负已经锁定。 躺地下的人,怎么也杀不了夏川。 偏偏他想逃也逃不走,唯一的希望,就是夏川能靠近,还有反杀的机会。 可夏川哪会那么傻。 等他血流干再说。 夏川好整以暇的绕了一个圈子,打开了灯。 舔了舔流进嘴里的鲜血,轻松地问: “朋友怎么称呼?你最好别动,死的还能慢一点。说吧,谁派你来的?家里有什么人需要照顾?” 胡沙的那凝固的杀气,被夏川最后一句话,消磨掉了不少。 但他没有说话,疼的冷汗直淌,却再不吭一声。 “好汉子。我相信你如果不是生活所迫,不会大年初一做这事。”夏川慨叹一声,“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谁,反倒是你未必知道真相。” 胡沙彻底没了斗志,这人远超乎想象的难缠,恐怕不会给他任何机会了。 他只是伸手按住了伤口,让另一面贴着地面,这样能多坚持一会儿,同时也是抱有一丝侥幸。 只要夏川放松警惕一瞬间,他把军刺投掷出去,足以致命。 可夏川却眼睛始终不离他的军刺: “你扔了武器,我满足你一个愿望。” 胡沙心中无比苦涩,这是个什么妖怪啊,我想什么他都知道。 他沉默了半晌,眼睛慢慢闭上。 又过了一会儿,咬牙道:“我不认识他,只是收了十万块钱,被我藏在垃圾桶底下。你去了如果还在的话,麻烦分给那些没有工作的退伍兵。” 他说了一个地址,又掏出一把钥匙扔给夏川。 然后双手握住军刺。 噗! 插入了自己的心脏。 他的头慢慢垂下,保持坐着的姿势,寂然不动了。 咣当,夏川手中的军刺,跌落在地。 …… 楼下的王颂,忽然发现楼上有灯光,他心中就咯噔一声。 难道刚才那个黑影真是一个人? 他越想越是害怕,急忙过去招呼:“老耿,办公室的灯亮了,我们上去看看!” 耿坚强立刻精神一震,他可不信有事,但上去看看不显得我们敬业吗? “走!”两人快速向楼上走去。 等接近办公室的时候,才发现门是半开的。 耿坚强感觉不对了,王颂越加惴惴不安。 两人放慢了脚步,轻轻的到了门口,正听得咣当一声。 吓的他俩差点坐地上,王颂更是心脏险些跳出腔子,他们战战兢兢的探头进门,眼前的场面让两人眼前一黑,我的妈耶,不但有人进来了,而且死了? 夏川却已经转过头来:“进来吧,我有话问你们。” 王颂和耿坚强脸色惨白,慢慢的挪了进来,尤其夏川整张脸从上到下一条血线,已经凝固,不再流血,看起来就像被劈开又粘上了,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