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响起,潘军在外面喊道: “老大,酒驾懦夫来了,专程从莫斯柯过来拜访你。” 众人大吃一惊,夏川昨晚刚到,酒驾懦夫今天上午就专程来访? 这至少证明一件事,克格勃无处不在。 而且,正常情况下,上门拜访都是下级见上级,晚辈见长辈的礼节。 可夏川可既没有官职,也不是学术大家,更不是耄耋长者。 所以,从外交礼节上说,酒驾懦夫的级别有点高。 或者说,老毛子对夏川的重视,出乎意料。 夏川起身走出房间。 臧鸿跟了出来,从怀里掏出一把‘空气压缩刀’递给夏川:“小心点,克格勃头子什么都能干出来。” 夏川点头,看了一眼刀,暗自咂舌。 这刀看起来就是一柄匕首,但它的刀柄里有压缩空气,当尖端刺入人体之后,只要按动按钮,高压空气顺着暗藏在刀背中的空洞进入体内,瞬间就能把伤口撑到篮球大小,能活下来的都是超人。 来到二楼客厅,果然看到了那位经常在电视上看到的四方大脸,纵横捭阖几十年的大人物。 他身边居然没有警卫,显然是一个人上来的。 公开拜访,却要私下密谈。 很显然,公开拜访就是给你贴标签,你是属于哪个派系的;私下密谈就是有见不得光的内幕交易,这是要深度合作,或者让外人以为深度合作。 夏川摆手示意臧鸿两人不要跟着,然后便一脸笑容走过去,说的却是英语: “酒驾懦夫先生,真没想到惊动您的大驾,夏川真是惶恐啊。” “能和夏先生率先一晤,相信对你、对我、对两个国家,都是最有利的。” 酒驾懦夫热情的伸手,他说的却是纯熟的汉语,而且那笑容就像是计算机控制的,精致到了极点。他这话等于开门见山,点明来意,合作。抢在其他派系之前合作。 另外隐隐暗示了一点,如果夏川拒绝合作,就会被当做异己来铲除。 双方落座,夏川苦笑一声:“你们是不是高估了我这个商人?我还没有能力影响到你们国家。” 酒驾懦夫的表情已经严肃起来: “你创造的奇迹我们都很了解,尤其是你对海湾战争的精准预测,堪称这世界上最高明的战略家。我本来以为足够重视,但现在发现还是低估了,你不是张扬的人,你肯定保留了很多。” 夏川脸皮微微抽搐了一下,尼玛的,看来申请金融许可证的事,他们也知道了。 克格勃这帮间谍,真是无孔不入啊。 他只好笑道: “我只是想来开个银行,不瞒你说,我缺少融资渠道。仅此而已。我绝没有参与正治的想法,如果你足够了解我,应该知道我一直刻意远离正治。” 酒驾懦夫点点头,表示认可,目光却更加凝重: “我知道你要开银行,同时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就和西方那些银行家一样,你认为我们的国家将解体,卢布将会崩溃。 我们可以不重视他们怎么想,但却不能无视你的见解。因为你似乎有神灵的指引,从来没错过。 我知道你远离正治,志不在此。但这和你有没有这个能力是两回事。 我们好比是当局者迷,很需要一个像你这样绝对清醒的盟友。而我们能给你的,或许超出你的想象,至少超出你在卢布崩溃中获利。 我们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你的中立。对我们来说,你的威胁太大,不是朋友就是敌人。所以,你要在远东开银行,不站队是开不成的。” 哦,夏川好似开玩笑一般说:“我当然是站在远东那几个军头一边。” 酒驾懦夫却严肃道: “那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你麻烦大了。我们可以放纵刘震海,是因为我们发不出军费,事急从权,没办法,最关键的是刘震海也翻不了天。 可你不一样。用华夏典故来说,少正卯无罪,孔子却诛杀他。对了,你知道我是管意识形态的吧?” 他忽然岔开话题,让对立气氛消弭于无形,全当两人各自开了个玩笑。 夏川顿时郁闷至极,我特么都不涉政,你管我什么意识形态啊? 但这道理是没法讲的,就像少正卯什么罪都没犯,孔子那么仁圣的人,居然都把他杀了。不怕愚昧,不怕反对,就怕有思想,还和你不是一路人! 酒驾懦夫恰恰就是主管意识形态的大佬,他上任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组建克格勃第五处,专门管知识分子的意识形态。 夏川现在被克格勃头子盯上了,尤其是重视到这个程度,要知道,这可不是邻居串门,莫斯柯距离这里太远了。 如果做火车的话,得九千公里! 只听这距离,吓不吓人?世界上最长的铁路。 或许是因为太长了,91年的时速还有七十公里,但等十年之后,就只剩下七公里了。 就是普通人跑步的速度。 当然,酒驾懦夫是做专机来的。 哪怕坐飞机,能飞九千公里来见夏川,也足够重视了。 夏川终于做出抉择: “你们想怎么合作?” 他始终不把酒驾懦夫当成一个人,而是一个代表。 酒驾懦夫钦佩夏川的也正是这一点,无需任何解释,就相信他没有私心,他干脆地说: “我这有一份秘密协议,你签了之后,我保证永远不会公开。”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份打印的协议,放在桌子上,推了过来。 夏川翻开,是中文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