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抱着冰兰进了货舱,看到地上整齐的摆放着三具尸体,正是被他爆头的三个杀手。 他放下冰兰,找出急救箱,里面是足够一个小组使用的应急治疗药物,包括带螺旋钮的止血带。 “这写的什么你认识么?”老道拿出一盒针剂问冰兰。 “不认识,但这肯定是止疼的,消炎药是口服的。先给我扎一针。” “扎前面还是扎后面?” 冰兰嗔怒:“你前面能扎针吗?” “噢,好。”老道态度非常好,先给冰兰扎了一针,虽然他没干过这活儿,但他动手能力极强,并不比护士差,至少冰兰很满意,这种粗犷的温柔。 然后老道又给冰兰吃了口服药,便给她处理伤口…… 冰兰虽然服下了止疼药,但依旧被酒精消毒疼的全身打摆子一般抖动…… 等处理完了,冰兰躺在那里已经浑身汗水湿透,她羞赧地招呼老道:“你过来。” 老道低下头,冰兰用双手温柔地给他擦拭着脸上的尿,刚想说一句对不起,可老道先来了一句:“你严重缺水,喝水吧?” 冰兰顿时涨红了脸,你还尝了咋的? 气得她把‘对不起’又憋回去了,只是说了一句:“我不敢喝,尿尿太疼了。” “别怕,再尿提前告诉我,我给你用纱布挡住,碰不到伤口的。” 冰兰更加窘迫了,老道却拿过水壶,扶起她的头,给她喂下。 冰兰喝了个饱,感觉心情大好,说: “我们带着食物和水,找到一个藏身之所,远离这个地方。这些人失联太久一定会有人来查看。我们要造成一种已经返回城市的假象,然后等我伤好了再走。” 老道摇头说: “这太麻烦。我们开直升机找一个合适的地方,把飞机上的食物、水、电台、有用的野外装备都卸下来,然后我自己再开回来。把尸体集中到一起,烧了飞机,谁也不知道少了什么。” 冰兰觉得也有道理,这样省去自己很多奔波之苦。 但她却说:“那先去找我哥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老道点头,不让她看一眼怎么能死心呢。 当下老道把冰兰抱上副驾驶的位置,自己做在驾驶位上,冰兰先给他讲解了一遍操作,然后老道启动了飞机,冰兰不停的指挥,直升机沿着河道低空穿行。 冰兰简直怀疑,老道是不是练过,怎么第一次开直升机就能开这么好? 几分钟就到了,不用老道说,冰兰已经在飞机探照灯的照耀下,看见那堆篝火灰烬。 停下直升机,老道又抱着她,走到灰烬前。 里面一具烧成黑炭的尸体。 冰兰潸然泪下。 她不用问也知道,这肯定是陈锋了。 过了一会儿,冰兰布满泪痕的脸庞转向老道,语气带着恳求: “帮我把哥哥安葬了吧,好吗?” “没问题。”老道爽快地答应。 半个小时之后,一座新坟伫立在丛林中。 上面还立了一块木碑,冰兰亲手刻下:陈锋之墓,妹妹章冰兰敬立。 这是向克格勃叫板,我还活着,杀了你们所有人。 冰兰根本不惧,叫不叫板后果都一样。 除非抓住她,否则只能不了了之。谁也不能把谁怎么样。 因为陈锋是非法入境,没有入境记录,人家不承认,陈家就活没辙。 而冰兰杀克格勃的人,克格勃也不会声张。全世界也没有为间谍讨说法的国家。最多是交换间谍。战场有战场的规则,间谍杀手死了叫什么屈,难道是来旅游被杀了? 直升机重新升空,这次却是降落在河对岸,一个天然洞穴前的草地上。 老道把应急帐篷先拿进洞穴铺在地上,然后把冰兰抱了进去,再把所有食物和水、电台都拿进洞穴,又给她一把突击枪,然后开着直升机走了。 他这次把冰兰两个保镖的尸体,以及三个杀手的尸体都装上直升机,重新回到了最后决战的位置。 下了飞机,走开二十几米,突击枪一顿狂扫,左侧悬挂的辅助油箱被打的千疮百孔,汽油哗哗淌,可居然没爆炸。 打中油箱就爆炸,那是电影喜欢用的桥段,现实中很难,烟头扔汽油桶里都得灭,否则谁还挂外面。 他又回来了,直接引燃了一件带油的抹布,扔到了油箱 呜—— 大火几秒之内就吞没了飞机,熊熊烈焰催动浓烟飙升百米,壮观的一塌糊涂。 老道把衣服脱光,里面裹了一块大石头绑好,轮臂扔到了河对岸。 然后从容游过了河。 回到那个洞穴,找了一大堆树枝,把洞口彻底淹没。 最后躺在冰兰的身边,问了一句:“你给家里联系了吗?” 冰兰温柔地一笑:“我只报了一个平安,说七天以后回去,详细的没说。这电台是手摇供电的,我一摇就疼。” “那我摇。”老道兴致勃勃的就要起来摇,冰兰却一把拉住:“不用了,别让人定位。” 老道只好作罢,冰兰却没松开手,就这么挽着他的胳膊。 “给我讲讲你的过去。”冰兰充满期待地说。 “哦,不能讲。你是陈家的人。” “啊?你是夏川的人?”冰兰吓一跳。 “不,我是夏川的朋友。” 冰兰呆滞,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我明白了。夏川还是想杀我哥哥的,只不过克格勃横插了一杠子,想连我一起杀了,让陈家和夏川火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