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晨,当第一缕晨曦撕裂了黑幕,如水一般洒落大地时,寂静了一晚上的森林热闹起来,还是那些鸟,还是那么叫,没一个嫌单调。 山洞中,冰兰伏在老道的怀里,慢慢的睁开了眼睛,那目光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俊俏的眼眸中多了一汪荡漾的水波,她懒懒的爬了起来,嗓子眼儿还习惯性的发出‘嗯’的一声,拐了三道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这两天的时间,她不知道顺了多少回,只知道换成菲儿肯定死了。 这不是她那体格能承受的男人。 冰兰很骄傲。 不是瓷器不要招惹金刚钻,徒然给大家添了些烦恼,还没屌用。 “老道,起来啦。”冰兰的声音变得好嗲,也不知道是自学成才还是跟哪个业余狐狸学的,让人牙酸背痛腿抽筋。 老道还没睁开眼睛,先把胳膊伸直,像一条咸鱼一般抻啊抻,口中还伴随着‘啊’的一个长长的哈欠,然后睁开了牛眼,瓮声说:“起来干什么?今天才十八。” 冰兰眉眼如丝,丝丝缠绕着老道:“我就要今天走,” “噢,你不用领菲儿的情,我们明天走。” “你奶奶的。”冰兰瞬间横眉立目:“我是不让你领她的情。” “你大爷的。”老道扑棱坐起来,语气却矮了三分:“好吧,我送你到边境。” “到家。”冰兰噘嘴。 老道瞪眼道:“再得寸进尺揍你啊。” 冰兰果断拿出最后的杀手锏,委委屈屈的坐在那里哭了起来。 老道有些手足无措,但他毕竟是没有规则束缚的人,很快便想到了办法,“先吃饭。” 冰兰立刻不哭了,那整个鹿肉都被烤好了放在山洞里,足够吃三天。 当下两人都吃的饱饱的。 冰兰正欢喜的准备穿衣服,却被老道直接按到,开始强力摩擦。 冰兰发觉上当,挣扎着捶了老道两下,很快就绕指柔了,就像香烟缭绕在男人身边。 一个小时之后。 冰兰挣扎着又爬了起来,又噘嘴道:“到家。” 然后又被按倒摩擦。 周而复始。 直到中午。 冰兰累的睡着了。 老道得意开始吃烤肉,他发现自己这两天饭量暴增,一顿吃十斤鹿肉就像掉个枣似的。 “这是怎么回事?臧鸿好像就是这个样子。” 老道喃喃自语。 他和臧鸿虽然只交过一次手,似乎不分胜负,但老道心中明白,他比臧鸿差一线。 因为他是拿着火箭筒,一寸长一寸强,臧鸿却丝毫不落下风。 可是现在,老道忽然发现自己力气大增,就算不胜,也不弱于臧鸿了。 当夜幕重新降临的时候,冰兰醒来了,她不说回家了,起来就吃肉,老道也陪着她吃。 等两人再次吃饱了,冰兰严肃说:“给我留一点尊严,现在就走,半夜之前必须离境。” 老道点点头,“时间足够,走。” …… 狭小的洞口掩饰的树枝被挪开,两人先后钻了出来。 冰兰发现远东的秋天来的早,虽然处暑未过,晚上已经有些凉,空气忽然变得干燥清爽。 “天凉好个秋。”冰兰脱口感叹。 老道嘴角一抽,“别卖弄,我也是高中毕业。” “噢,下句是什么?”冰兰斜睨,饱含着捉弄,因为这是最后一句。 老道脑筋急转,故作泰然道:“只影向谁去?” 冰兰心中剧烈一震,这是他心中所感吗?苍天啊,大地啊,这是哪位神仙显灵了,让这野人长心了? 但又一转念,这特么就是我的功劳啊,女人不劈腿,男人不张嘴,有数的。 她满脸的崇拜说:“老道,你就是我的偶像。” 老道得意的说:“小意思,夏川写的歌词都跟我学的。” 冰兰更加心花怒放,男人要愿意和女人吹牛逼,那就相当于孔雀开屏的含义了。 但她可不敢让老道展示才华,别把母狼吓流产了,她只是深情地挽着老道的手,闲闲向前踏去,心中只可惜这么浪漫的时刻不是黄昏。 可老道来了那骚劲,还遏制不住了,“我给你唱一首我写的歌吧?” 冰兰惊喜的头发都站起来了,饱含着热泪说:“唱吧。” 老道当即清了清嗓子,嗷的一声就唱了起来,可唱了一句发现调子起高了,便又重新找了几遍,他找的很认真,连冰兰浑身发抖都没察觉。 最后终于明白了,他越是想复制夏川的旋律,越是走调,这就是需要那种感觉,他索性不再追求准确,只是随意的唱道: 衣襟上别好了晚霞,斜阳送我牵匹老马…… 他把歌词记得贼熟,本来准备这辈子就靠这个装逼了,这次终于用上了,而且他有一点强过夏川,他完全唱出了那种江湖味,毫无雕琢之感,配合他的形象,太有感染力了。 冰兰直接被震傻了,她估计这是夏川写给老道的,没别的解释。 但老道的形象,在这首歌中,被演绎的极为完美,让她迅速沉醉其中,只想弃了家族,弃了责任,弃了富贵荣华,跟随老道浪迹天涯,弹铗唱做年华。 老道唱完一遍,问:“我写的怎么样?” 冰兰诚恳地说:“老道,以后别问人写的怎么样,比起你唱的,写的真不怎么样。” 这马屁拍的无比精准,正在两股之间最痒的地方,老道得意的哈哈大笑: “那我再给你唱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