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云给妈妈又换了一个冰袋,不经意的偷看了一眼墙上的石英钟,已经半夜十二点了。 邹凤翠喟叹:“孩子,你这是何苦,心中又放不下,却咬牙撑着。你就去看看他吧,他不会来了。” “妈妈,他也许没做完检查,或者麻醉剂让他睡着了呢。”诗云替夏川辩解。 邹凤翠说:“那你打电话问一下啊。” “这半夜问谁啊。” “冰兰。” “不问。是她去救的夏川,我生气。” 邹凤翠头大了,这逻辑在女人之间是不需要解释的,理所当然。 诗云当然不是希望夏川死,如果和夏川没闹矛盾,她会很感激冰兰,可现在她只感觉很难受。 这时敲门声又响起,“你们睡了吗?” “没有。进来吧。”诗云忽然紧张起来,肯定是夏川的消息。 左逸阳走了进来,表情很无奈:“诗云,我打电话问过医院,夏川一个小时前就出院回家了。我问过检查结果,说是身体很好,什么都不影响。” 诗云的目光迅速暗淡,夏川明天就走了,今晚都不来? 邹凤翠先骂了一句:“那个小王八蛋,怎么没淹死在湖里呢。” 左逸阳终于忍不住训斥起来:“你能不能不要嘴上惹祸?你心中真这么想也行,死了也不冤,可你这样挨顿揍算怎么回事?” 邹凤翠一把掀飞了被子,抓起冰袋就砸向左逸阳:“滚!我明天就去找臧鸿拼命,我活腻了!我死了你不正好再找个大姑娘吗?” 左逸阳闪过冰袋,气得转身就走,蓬的一声关上门,外边还传来一句:“你今晚就去吧!” 邹凤翠嗷的一声冲下床,却被诗云死死抱住,苦劝了半天,她又躺床上大哭。 诗云也不安慰了,她再次身心俱疲,坐那发呆。 反倒邹凤翠听不见女儿声音,立刻担心的不哭了,“孩子,这事你别想左了,夏川不来是因为臧鸿不愿意来,那不等于让臧鸿低头一样?” 诗云苦笑摇头:“照这么说,只有我去找他才行?他太过分了。” “孩子,这事其实是妈妈过分了,要不我去找他?” “不行!”诗云恼了,“我就是不嫁给他,也不允许你去找他。他可以践踏我的尊严,却不能践踏我妈妈。” 邹凤翠越发内疚不安,低头半晌,忽然说:“妈妈只问你一句话,你今生还能嫁给第二个人吗?如果不能,你就替妈妈去一次,说一声对不起,行吗?” 诗云越发憋闷,悍然道:“不行!我谁也不嫁了!把他喘的,都是让那些女人惯的!” 邹凤翠呆了呆,叹息说:“我怎么感觉哪个女人也不如你惯着他?你看他身边那些女人,你一个都不问,我问哪个你都不清楚。” 诗云脸颊微微一红,是我惯坏的吗? 她越想越烦乱,好似心中长草了一般。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响了。 诗云浑身一激灵,邹凤翠急忙下地等着听夏川说什么。 诗云拿起电话,里面传来女人的声音:“诗云,我是冰兰。” “噢,冰兰啊,这么晚了什么事?” 冰兰对她的反应很意外,茫然问:“你没事吗?” 诗云心中焦急,却很淡定地说:“我没事啊,你想说什么?” “我还以为你需要安慰,没事就好。行了,你睡觉吧。”冰兰直接挂了电话。 诗云顿时浑身冰凉,她不会是替夏川试探我吧?我特么是不是太淡定了? 可不淡定怎么样呢?让冰兰看笑话啊? 邹凤翠皱眉苦思,喃喃自语:“你们好像误会了,你和冰兰说的不是一回事。” 诗云再次一激灵,“她说的是什么?无论是夏川被绑架,还是你挨打,我都不能说有事啊,这不很正常吗?还能有什么事?” “给夏川打电话,他一定出事了。”邹凤翠严肃地吩咐。 诗云就慌乱起来,“我不知道号码。” “问老王八蛋。” 诗云一抖,转身出去找王八蛋了。 不一会儿回来了,而且是左逸阳跟着回来了,邹凤翠一瞪眼,左逸阳立刻举手投降:“休战。先看夏川怎么回事。” 左诗云深吸了一口气,拨了四合院的电话号码,居然立刻就接通。 “喂?”里面传来雄浑的声音,是臧鸿。 “我是诗云,夏川在吗?” “他睡着了,要叫醒他吗?” “他没事吧?” “没事。你别难过。” 诗云心中一跳,脱口问:“我为什么要难过?” “好吧,我想多了。”臧鸿挂了电话。 诗云气得大骂:“王八蛋!我是问你为什么,你们都不告诉我,我上哪难过去啊!” 左逸阳茫然不解,这里肯定有什么事,大家都知道,唯独他们不知道。 邹凤翠难得心平气和地问:“逸阳,你给医院打电话,问的谁啊?” “值班护士。” “你觉得值班护士能知道什么?” “别人找不到啊,你看看几点了。” 诗云却忽然灵光一闪,直接拨通了蒋玉华的电话,她相信夏川发生任何事情,蒋玉华都第一时间知道,想和她交好的人太多了。 这次依旧是响一下就接通,让她越加感觉不妙,这些人都不睡觉在想什么? “诗云姐姐,你没事吧?”蒋玉华第一句话就关切地问。 诗云简直要疯了,“你能不能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