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你在做什么?”诗云进了厨房,小心的问。 楚安宁反倒一脸慈祥,她对这个媳妇还是非常满意的,笑说:“蒸窝窝头。” “那个,不能做点好的吗?”诗云心疼小弟受了伤,怎么反倒吃窝窝头了? 楚安宁语重心长地说: “孩子,吃窝窝头是对国法的尊重,我们不能因为有钱就比别人特殊,别的犯人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我蒸一锅窝窝头,你一次给他送一个就行了,不能比别人多吃。你去了之后不准哭,别让外人看笑话,拿出骨气来,我们什么都没错,只是认罪而已,听见了吗?” 诗云慢慢呆滞,然后艰难至极的点点头,心疼到浑身颤抖。 她不知道自己这一个错误,得弥补到什么时候,才能对得起小弟的付出,让一个不吃牢饭的人,为了洗刷她的清白坐牢,可偏偏这清白是有愧的,她还要装作问心无愧的样子,不能向小弟认错。 与此同时。 外面来了两个井员,只抬了一副担架,说要带走尸体。 柳长生试探地问:“你们不用勘察现场?” “不用,上面的命令是,迅速火化,不要让事情扩大化。” “明白了,跟我来。”柳长生带着两人进了房间。 …… 夏川没等来早餐,却等来了三个秘书。 只需要看井局领导卑躬屈膝的一脸赔笑,就知道这三人代表的都是滔天的权势。 三人进来先吓一跳,夏川浑身干涸的血迹,看起来依旧触目惊心,但他却泰然坐在那里闭目养神,直到三人走到面前,才平静的睁开眼睛。 夏川发现有两个是认识的,一个是朱老板的秘书姓纪,一个是陈老爷子的秘书姓元。 这两人和夏川目光交流了一下,却装不认识。 夏川明白了,第三个是李老爷子的人。 局领导先介绍说:“夏川,这几位秘书先来了解一下情况,你有什么想说的可以说一说,会有人给你做主的。这位是钱秘……” 挨个介绍了一遍,却绝口不提是谁的秘书。 咳咳,纪秘书先开口了,“夏川,吃过早饭了吗?” 局领导连忙赔笑道: “这个我解释一下,夏川的母亲曾经教导过不能吃牢饭,我想只是让他别犯法,但夏川表示要尊重母亲,饿死不吃牢饭,我们已经打电话给他家里,让送饭过来,他们说送饭的已经走了,应该很快就到。” 三个秘书提笔如飞记下,什么都没说,秘书不能有自己的看法,这是大忌,如果要表态,就一定代表背后的大佬,可大佬还不知道呢,你发哪门子言? 元秘书又开口了:“夏川,井方的记录我已经看过,但有一个疑问,你说李文革侮辱了你未婚妻,要用他的血洗刷,这句话什么意思?我要准确的含义。” 夏川平静地道:“就是李文革凭空造谣,辱我未婚妻的清白。” 钱秘书意外的看了夏川一眼,三人都飞快的记下。 然后,轮到钱秘书说话了,“你根据什么说李文革是凭空造谣,而不是事实?当然,我没有侮辱你未婚妻的意思,就是想弄清真相。” 夏川当然不会和他杠,只是淡淡地道: “只根据一件事,李文革说我给李海涛打电话威胁他,所以李海涛自杀了。这就证明,李家什么都不知道,全是胡说八道,就因为找不到人报复,就疯狗乱咬人。” 钱秘书脸色微变,纪秘书和元秘书眼睛精光一闪。 这逻辑链是断开的,但三人什么脑子,瞬间就补充完整了:夏川给李海涛打电话,根本没有威胁他。 所以夏川断定,李家什么都不知道,左诗云根本没有被强间。 那么,夏川给李海涛打的电话,内容就是关键了。 为什么在通话中自杀? 钱秘书很想开口,但他得懂规矩,目光转向纪秘书。 纪秘书却又问了一个不疼不痒的问题:“你和李海涛应该不认识吧?” “不认识。我只是问诗云要一个靠得住的房地产商的电话,我要给冉虹买房子,她不能带着孩子住我家,影响不好。诗云就给了我李海涛的号码,说这个人是她最好的朋友,靠得住。我立刻打给了李海涛。” 钱秘书脸色越发凝重,这就和电话局记录完全吻合了,可特么内容完全不对啊。 元秘书不绕了,直接问:“那你和李海涛的通话内容,能完整说一遍吗?” 夏川立刻描述了对话过程: “李海涛吗?我是夏川。” “哦,你哪来的电话号码?” “诗云给我的。”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已经放弃诗云了,我现在有了新的追求。” “我知道,我只是想买房子。” “噢,我明白了,你要让冉虹搬出去,给诗云一个交代。可你觉得这样就对得起诗云了吗?” “我就是娶一百个老婆,生五百个孩子,只要诗云愿意,和你有一毛钱关系吗?” “夏川,你太无耻了!” “草!我至少每个女人都是自愿的,你呢?你以为你强间的事情谁都不知道?你管这叫追求?你只是在拿无辜女孩的清白填补你的空虚,你就是畜生!” “……你怎么可能知道?” “诗云说的。” 夏川说到这里,悠悠一叹:“然后他开枪自杀了。我想他可能误会了,诗云没说他是畜生,是我说的。” 众人听得骇然变色,原来夏川一直知道真相?可他却什么都不解释,直接和李文革对上,血洗了未婚妻的耻辱,然后认罪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