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这次很快就来了,而且是一辆大型防暴警车。 但他们没有鸣笛,有点鬼子进村的味道,绕开了暴民,直接穿插到了五金店这条街。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满地触目惊心的尸体,鲜血在街面横流,有的甚至还在蠕蠕抽动。 无论是华人还是黑人,完全没有人管。 活人都已经离开,或者说一追一逃。 这些井员头皮发麻,原来华人这么狠啊。 警车到了夏川所在的小楼前,看看那被打烂的林肯,暗吸了一口凉气。 一共八个井员,全副武装的下了车,看看门口岩石一般纹丝不动的保镖,暗自腹诽有这么厉害的保镖,还用我们来干什么? 八个井员鱼贯而入,看看地上三具尸体,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 一目了然,连衣服都没穿。 夏川起身相迎,“我是夏川。” 为首的警官握手说:“我是比尔。来保护您的安全。” “哦,我想这中间有些误会。我打电话不是让你们保护,是让你们来处理这件事,运走这些尸体。” 比尔顿时轻松许多:“这是我们的职责,我们立刻把这三具尸体运走。” “看来还有有些误会,不是三具,楼上还有。”夏川示意他上去看。 比尔也没在意,立刻带着人上楼去了。 然后就听见了呕吐的声音。 夏川纳闷地问:“上面多少尸体?” 臧鸿若无其事地说:“加上楼梯的,三十一具。” 夏川叹道:“这房子不好卖了。” 臧鸿莞尔,他真是什么事都从利益考虑啊。 楼上的比尔,直接拿起电话,向上司汇报了全部情况,请示怎么处理。 那边怒吼一声:“死多少和正当防卫有什么关系?那是不是左诗云的家?是就立刻拉走!” “是!”比尔急忙挂了电话。 然后一挥手:“都抬上车!” 那些井员顿时愁眉苦脸,然后两人抬着一具尸体,全都扔上了车。 比尔最后确定了一遍,夏川确实不需要保护,他立刻带人离开。 连带翠珊两人的尸体都运走了。 “关门睡觉吧。”夏川说了一声,直接进了诗云所在的房间。 臧鸿却吩咐四个保镖:“你们守着,我去看看。” 说完,拎着枪走了。 …… 夏川穿着衣服躺在诗云身边,诗云闭着眼睛不搭理他。 “姐姐,你大伯不是说来吗,现在半夜了,怎么还没到?” 诗云豁然睁开眼睛,“糟糕,他会不会出事?” 夏川一本正经地道:“我想不会,不信你打电话,肯定在家。” “为什么?”诗云不解。 “枪店被抢,他还来找死啊?” 诗云顿时脸上无光,不满地说:“他如果不在家怎么办?” “我挥刀自宫。” “不。”诗云立刻温情地阻止:“姐姐亲手给你宫。” 夏川一哆嗦,诗云却起身走出卧室。 她拿起电话拨了过去,居然立刻接通。 “大伯,你没事吧?” “诗云,我没事。我正准备走的时候,粤菜馆的服务员给我打电话,我这才知道你哥还卖枪,气得我高血压犯了,吃了药躺了一会儿,现在好多了。诗云,你那边怎么样?” 诗云若无其事的说:“我这边死了很多人,大伯你在家养着哪也别去了,我睡觉了,白白。” 然后飞快的挂了电话。 她回到卧室,再不提‘宫’那事。 夏川准备让姐姐高兴起来,便拍马屁道:“姐姐,我躺在这里好有安全感。” 诗云蓦地脸颊通红,蓬地坐起来,双拳一顿连环暴击。 …… 第二日,4月30日,星期四。 比起昨晚,今天比较稳定,烈焰浓烟已经蔓延整个落山鸡,起火大楼六百多个。 因为警方放弃韩国城,棒子自行组织武装保安队,与暴徒正面交火,黑人对棒子可是真正的仇恨,棒子对黑人是滔天的怒火,双方甚至还发起了一次白刃冲锋。 真正的白刃肉搏战,刀刀见血。 反倒唐人街的暴徒没到天亮就都被吓跑了,他们搞不明白怎么回事,凡是拿枪的无声无息就死了。掉地上的枪,谁捡起来谁死。 最后很多人以为触怒了上帝,一哄而散。 救难人员也开始响应,落山鸡警局护送,加州公路巡警也派遣支援部队前来协助。 汤姆·布拉德利宣布:“落山鸡实行宵禁,违令当场逮捕。” 老布斯发表讲话:“反对群众的暴动,无正府状态是不被容忍的。” 加洲国民警卫队也成立了2000人的应变小组,以应付抢劫。 电视新闻播出的画面显示,抢劫的不止是有色人种,包括没色的白人。 夏川不得不佩服米国媒体的敬业精神,女记者追着一个白人女人问她为什么到商店搬东西没给钱,后面镜头持续推近,可那女子就是不回头也不回答,始终没看到正脸,迅速走了。 女记者终于逮住一个八旬白人老太,一定要让她回答。 老太满脸激动地说:“大家都在搬,你怎么独独问我?为什么我不能搬?也没人阻拦没人收款,你让我交给谁?” 老太理直气壮的搬着东西走了。 夏川坐在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