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儿躁动的心,很快便平静下来,目光寥若晨星: “哥,我真的好开心,你们都这么宠着我,但我这么做伤害的人太多。我本来心如明镜台,如果蒙上了这一层尘埃,就再难觉照千里,那还有什么价值呢?但我非常想听哥哥说一句话,你是为了夏川这么做,还是自己想?” 臧鸿目光复杂的看着她,轻叹道:“还记得在机场夏川说的话吗? “记得。”菲儿当然知道臧鸿指的哪一句:“人生总会遇到这样一个人,他陪了你一程,却陪不了你一生;他是别人的风景,却湿了你的眼睛。你的不同之处就是,你遇到的每一个都是。” 臧鸿道:“我听完心中就疼,你的人生一定要如此?如果可能,我们都愿意陪你一生。” 菲儿抿住了嘴唇,感动的泪水滑落脸颊,半晌才颤声道:“我满足了。这一辈子都满足了。” 咔哒,卧室门开了。 菲儿急忙擦干眼泪,但还是被最先走出来的夏川看见,他惊讶地说:“菲儿,你收购失败也不用哭啊,谁欺负你了?” 诗云好奇的看看臧鸿,却啥也看不出来。 菲儿坦然笑道:“女人的眼泪不值钱,你别当回事。我经常找点事哭一下,这样不会内分泌失调。” 诗云莞尔,看来真没啥事,而且更像是感动的泪水。 夏川却依旧追问:“那你找的什么事?” “噢,臧鸿哥哥说让我给他当小老婆,我借机哭一下。”菲儿直接把臧鸿卖了,说别的夏川也不信啊,更何况她也不想骗夏川。 诗云一哆嗦,不可思议的看看臧鸿,还以为他是好男人的标杆,没想到这形象轰然坍塌。 更要命的是,她发现臧鸿依旧平静如渊。这定力,诗云立刻就五体投地了。 夏川心中划过一道闪电,瞬间猜到了真相,他太了解这两人了。 “菲儿,你哭的对,这种委屈不能憋着。对了,收购怎么谈的?”他很自然的转换了话题。 菲儿便把经过讲了一遍。 夏川点头:“很好。”他坐了下来,继续道:“叶氏明天会派人来谈判,先看来的是谁。如果是丘拜斯,那我不露面你来谈。如果是叶氏的干儿子,那就我来谈。” 三人顿时愣住,你是不是说反了? 菲儿忽然醒悟过来,“我们不做正治交换,只达成私下协议。” 夏川欣慰地道:“没错。我们不参与正治,这是原则。和酒驾结盟,这是不得已,谁都知道他去找的我们。但如果我跑莫斯柯来和求拜师达成协议,那就是妥妥的参与了。我们不能打上这个标签。 另外,你和他谈的时候记住,我们不能做墙头草,凡事都站在酒驾一边,但也不用往死里得罪叶氏,给他留下争取的希望,这样才能利益最大化。” 菲儿郑重的点头,却问:“叶氏会不会给我们施压?比如查我们远东银行的违规吸储,违反外汇管理条例之类。” 夏川道:“菲儿,你对正治的黑暗还不够了解。正治只分敌我,不分对错。论起违规违法来,他满屁股都是屎,两个女儿攫取的财富比我们多得多,那才是真正的俄罗斯首富。 大家互相拆台的后果他明白,更何况我们现在有媒体了。另外,远东银行牵扯到军方利益,仅仅这一条就让叶氏这个孤家寡人不敢动,他最需要的就是军方的支持。 最后一点不敢动,是因为,饿罗斯最缺少的就是能看清未来的人站出来指引方向,而我的超然立场恰恰是最合适的人选。我如果公开批评丘拜适的经济正策,叶氏坚持不了几个回合就得完蛋。” 菲儿终于通透了,军方和媒体,两个要害被夏川掐在手里,再加上夏川的声望,已经不战而胜。 她又问:“酒驾为什么没让你这么做?” 夏川低声道:“饿罗斯的既得利益阶层太顽固,旧体制不砸碎,永远无法重生。解体只是框架散了,私有化才是彻底砸碎的关键,也是重建的必由之路。 所以酒驾要借着叶氏的手来砸。 砸碎了之后,酒驾就要掀飞叶氏了,那时候酒驾上来第一件事就是清洗金融寡头。乱局迅速结束,我们的黄金时代也就结束。随后才是秋后算账。 你说的那些违法外汇条例都是小儿科,还不够把我抓起来。真到那时候,他们拿出什么莫须有的证据都不要惊奇。 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保证叶氏连任。 那我们和酒驾的矛盾就来了。正治就是这样,利益决定一切。但现在不用担心,还有好几年。到那时候我们的根基,已经不是酒驾能撼动的了。 但叶氏也仅仅能连任一次,我们的盛宴终究要结束,两千年的时候必须撤离。时刻牢记,我们是外人,是客人,吃完就走,别等到最后买单。 没人把我们当自己人,即便是远东军方的人,也从来没把我们当自己人,需要翻脸的时候毫不留情。” 菲儿心中震动,飞速思索着道:“所以我们的资产必须能够随时变现,第一步是整合,第二步拆分。” 诗云愕然,拆分? 夏川眼中精光一闪,心中无比赞赏,口中却道:“菲儿,有些事情虽然委屈,但未必没有补偿,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这一个转折把菲儿弄的猝不及防。 她想起臧鸿的建议,心脏突突乱跳,满面绯红地嗔道:“你就是不放心你的企业是吧,我不要股权行不行,我死心塌地给你打工行不行?” 诗云无语的望天,她感觉自己被日傻了,到现在才明白过来关键。 臧鸿在她心中轰然坍塌的形象,瞬间又恢复过来,甚至比原来更加让她尊敬,她相信如果不是为了夏川的事业,臧鸿再喜欢菲儿,也做不出伤害梦忆的事。 夏川嘿嘿笑道:“菲儿,你这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