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之后,老道对夏川说:“你要没什么事,我俩想直接回远东了,这里空气污染太厉害了。” 芦筝无语望天,你直说惦记顾天娇多好?非要贬低一下奉市吗? “我倒是没事,但你们直接回远东,孩子怎么办?”夏川问冰兰。 冰兰讪讪地道:“我妈说,我俩都不是会带孩子的人,留给她带着吧,这样还能常回家看看。” “噢,我就是提醒一下啊,燕京的空气和奉市是一样的。”夏川说。 众人蓦然失笑,冰兰顿时有些脸颊发烧。 老道却泰然道:“小孩子没事。” 众人一看,这两口子绝了,谁也不愿意带孩子,生完就完成任务。 两人也不是不喜欢自己的孩子,只是,我可以为你死,但不能陪你玩。 小韵忽然道:“哥哥,既然奉市和燕京空气都不好,我们也走了,去南方玩几天。” 众人听得开怀大笑。 “好,临行之前,你们俩有什么愿望?”夏川笑道。 小韵微微摇头:“让你唱歌你就捉弄我,没有愿望了。” 众人莞尔,芦筝笑道:“那你给我唱首歌好了。” 韩梅立刻兴奋的跑去把吉他拿来。 老道一看这把熟悉的翠鸟,惊奇地道:“我给你的吉他还在啊?” 夏川无语的道:“怎么能不在呢,这才几年,你以为沧海桑田了?哦,也对,昨晚去你家,我也有这种感觉。” 众人若有所动,这两人短短的几年,经历的东西太多了,原来不过是循规蹈矩的高中生,可现在都是擎天巨擘,跺一跺脚风云变色的人物,再回首,难免感慨万千。 韩梅却惊奇道:“老道也会弹琴啊?” “不弹。”老道立刻摆手,“我买琴就是准备骗小韵的,现在不用了。” 众人豁然大笑,小韵脸颊绯红,气得心中暗骂,你个王八蛋,你下这么大本钱,倒是骗我一次啊。 但这遗憾终究淡去了,她现在初为人妇,已经很满足。 夏川轻拢琴音,随手调了调弦,然后悠然唱道: “青衫翠袖,揽衣相伴,桃花偶坠翩翩。弹筝凝唱,发丝凌乱,声声碾碎江南。听水流觞,风漫情摇,眼眸流转千年。光阴如线,指缝太宽,不如回家生娃打酒,醉了过年。” 众人开始还被这古风迷醉,等到了最后一句,豁然一片笑声,敢情换成芦筝也是调侃。 小韵立刻嗔道:“不行!再来一首!不准贬低我们!” 哈哈哈,夏川大笑道:“这不是贬低,好吧,来一首高大上的。” 随即也不用伴奏,直接放声高歌: 山一程 水一程 人生归途错纵横 牵手踟蹰行 手有灯 心有灯 照尽歧途深浅坑 相拥听心声 芦筝听得悚然悸动,这一首词堪比纳兰性德了,无论怎么挑剔都找不出毛病,相比之下,前面那首纯粹是辞藻堆叠,附庸风雅。 小韵脸颊微晕,目光迷离,这歌词是说他们昨晚穿越的事情,她也觉得那段经历无比宝贵,可想说又表达不出来,哥哥却谈笑间替她搞定,让这段记忆彻底铭刻在两人的心中,变成永恒。 “谢谢哥哥。”小韵羞涩地道。 老道替夏川道:“就这么几个字,有什么客气的。” 众人轰然大笑。 桂花眼中异彩闪烁,夏川的才华横溢,让她心湖激荡澎湃,原本这个男人对她来说只是天边的彩虹,可现在却近在眼前,时时可以看到,时时聆听教诲,这是何等的幸运啊。 但她却不敢有非分之想,她知道这是不属于她的,虽近在眼前,依旧远在天边。 …… 二月四日,立春。 白天还是暖洋洋的,空气中多了点潮湿味儿,风吹在脸上,有点像棉絮拂在脸上的味道。可是一到夜晚,特别是深夜,你要敢开一下窗户,那股子尖厉劲儿,真有点像剪刀刺进来。 夏川已经在顾问公司住了十天,白天把该见的人都见了,该喝的酒喝了,这是大本营,除了军方需要保持距离,必须避讳,其他人必须打造成铁板一块。 晚上就给蒋玉华讲今年要做的事情,凡是在燕京和众人说过的话,都和蒋玉华复述一遍,没说的所有秘密也都告诉她,确保她没有任何不知道的东西,这才有绝对的权威。 而蒋玉华也不隐瞒自己的想法,第一晚就坦白了,她想要个孩子送给父母。 夏川只是爱怜的抚着她的脸颊说:你不说我也知道,但你尽量隐藏一下,别太早弄出动静。 蒋玉华感动的眼泪哗哗淌,这个男人已经把她宠上天了,什么承诺都可以打破。 她咬牙说,不会耽误任何工作,包括生孩子那一天。 夏川再次安慰了一番,不差那几个月,身体要紧。 如今到了最后一晚,从冬天待到春天,怎么也该走了。 两人抵死的疯狂坐爱,似乎能到天亮。 电话忽然响起。 蒋玉华一凛,半夜打电话,只能是米国了。 她拿起电话,里面传来安娜的声音:“玉华,瓦伦丁要带一个风险投资团去华夏考察,希望顺便和夏川谈一下上市的事情。” 蒋玉华直接递给夏川。 夏川笑道:“安娜姐姐,你胖了没有?” 安娜噗嗤一笑,“我胖了也不能证明我偷懒了,我可是每天都学习到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