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老板礼貌的起身：“我很愿意回答你们的问题，请坐。” 两个警官坐下，先看看邓麗君。 结果邓某人没有回避的觉悟。 而且她身份特殊，影响力太大，井方也不敢强制她。 杨洪只好开始问： “蔡先生，你昨天给章行长打过电话，要求替换四个兽首，章行长拒绝了，然后四个兽首被盗。我想问的是，您为什么要替换四个兽首？” 蔡老板平静的道：“我昨天回来，看了报纸才知道另一个兽首露面了，哦，需要看我的报纸吗？” 杨洪摆手。 蔡老板继续道：“以我的分析，他把兔首捐献给国家，这只是个开始。 道理大家都懂，营商环境对商人很重要，当环境不尽如人意的时候，荣誉是一个护身符。 给了荣誉，一般就不会再动了，否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 而他选择兔首打造荣誉光环，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兔首也就值个十几万美金，这对他来说不是少了点吗？ 其实不是，第一，这是一套文物，总共十二件，他理论上可以捐献十二次，一次次的加深民众的记忆，把他的形象打造的无比光辉。 第二，兔首能讲出故事来，正像他所说，开启文物回流之先河。 第三，单买一个很便宜，但如果十二生肖收集全了，那这价值就是国宝。他等于没花多少钱，捐了一件无价之宝。这对他来说，是‘投入产出比’最高的选择。 所以他一定会收集其余兽首。 而我负债一百五十亿呢，我需要的不是古董收藏，我需要的是钱。谁给我高价，我肯定卖。所以，我打电话，就是先把四个兽首拿回来，提前做好卖的准备。” 两人警官毫无意外，杨洪继续问：“你被章行长拒绝之后，做了什么？” “一直在家，哪也没去。家人都可以证明。而且，你看我这么胖，出去会没人发现吗？” 两个警官当然相信，就算蔡老板干的，也不可能他亲手干。 “蔡先生，我们查了你的电话记录，你给邓麗君小姐打过电话，为什么？”杨洪问。 “我只是问候一下，顺便让她过来聊聊。她昨天不太舒服，今天过来了。”蔡老板很自然的道。 邓麗君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蔡老板如此谨慎，坚决不承认昨天的事情。 两个警官实在找不到突破口，只好说：“我们可以搜查一下您的住宅吗？” 其实他有搜查令，但他想看蔡老板怎么说。 蔡老板笑道：“你就算不说，我也要请你们搜查，你必须排除我的嫌疑。因为对我来说，如果文物被盗，我的最佳选择就是还了贷款，然后索赔十倍，这是合法的，对吧？” 杨洪立刻放弃了搜查，可不能排除他的嫌疑，银行不允许。 除非找到文物，否则绝不能排出蔡老板的嫌疑，这就是银行的要求。 杨洪饶有趣味地问： “蔡老板，我很感兴趣的是，你这个十倍赔偿的条款，不符合银行抵押的惯例，难道你提前预料到文物会被盗？” 蔡老板笑了，“杨警官，你随便找个银行家问问就明白，让我解释不是显得没有说服力吗？” “不，你的解释还是必要的。”杨洪坚持。 “好吧。第一，文物这个东西，价值不好计算。比如我买那四个兽首，其中三个在85年的时候，成交价格是1500美金，注意，是三个加起来。 而我在89年拍卖会上，仅仅买一个马首，就花了二十五万美金。这才过去四年。 那么我们再回过头来看，我贷款多少年？文物抵押在银行，过几年哪个文物增值巨大，如果还可以按照原价赔偿，银行让它丢失不就完了吗？ 我的损失谁来弥补？我拿文物抵押的意义何在？还不如直接拍卖了所有文物，直接还债了。 第二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我有这个商业地位，有这个话语权，我懂银行的一切规则，可以把别人做不到的事情，轻易做到。 这不是我要坑银行，我只是在争取自己的保障。我可没强迫哪个银行给我贷款，是他们抢着要给我贷款。我提个条件谁接受就从谁家贷，这不很正常吗？” 两个警官有些懊丧，提到商业运作，两人更不是对手，完全找不到破绽。 杨洪只好迂回一下，转向邓麗君：“请问邓小姐，你的哮喘是怎么治好的？” 蔡老板吓一跳，这丫太敏锐了啊。 邓麗君却俏皮地反问：“你这是审问？” “呃，不，我只是在找线索，你可以把这当做闲聊。” “那太好了，我有一个问题请你先告诉我，那个捐赠兽首的人是谁？” 杨洪有些哭笑不得，大概就她不知道了：“是夏川。” 邓麗君心中一震，果然是他，难怪啊，那么峥嵘毕露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名气呢，名满天下才合理嘛。 她长叹一声： “真想去大陆演出啊，那才是真正的人生舞台，那里才有我的舞伴。哦，对了，你问我哮喘怎么治好的？我不是每天都发作啊。” 杨洪彻底没有怀疑了，人家毫不避讳的想见夏川，这就是挑衅，爱查查去。 邓麗君忽然促狭地道：“我给你们一个建议，如果找不到突破口，为什么不请夏川来弯弯帮忙查找呢？” 两人齐齐一呆，是你丫太天真了，还是你以为我们太天真了？ 蔡老板抹了把额头不存在的冷汗，夏川还没到家啊，你可别闯祸，他干脆地道： “麗君，你不如直接领了这个任务，以巡回演出为名，去内地找夏川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