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容君收拾完了行李箱,又看了一会儿女儿,转身悄然离开卧室。
她下了楼,发现夏川正和一个男记者在交谈。
夏川看了她一眼,立刻起身道:“到此结束吧。”
男记者连忙道:“我明天来拍张照片可以吗?”
夏川伸手示意:“这才是房子的主人。”
墨容君笑道:“可以。”
“十分感谢,告辞。”男记者立刻走了。
墨容君转向夏川,柔声道:“我收拾好了,你去睡吧。”
夏川笑道:“墨菲的德文书我都看完了,你还有吗?”
墨容君暗叹一声,没有哪个人可以随随便便的成功,“我卧室有,你去看吧,不用考虑时间,还有一个卧室。”
“好。”夏川径直上楼到了墨容君的卧室。
她的书不多,却都是经典文学,夏川随手拿起一本《少年维特之烦恼》,这本书的好处是他看过汉字版,知道全部情节,再看德文版就顺畅了。
德文可不是斯理兰卡的僧伽族文字,深厚的文化积淀不是半个小时能研究透的。
他坐在书桌前,很快就看完,德语水平已经再提升了一步。
随后拿起最难读的《浮士德》,放慢了速度,念力加持下,仔细还原歌德的状态,就像看画一样解析。
仿佛进入了几百年前歌德的身体,歌德的所思所想,心中的激情,在夏川心中一丝不差的重复了一遍……
……
墨菲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夏川不见了。
她顿时有些慌神,他不会扔下我跑了吧?
连忙穿好衣服冲出卧室,她想先看看妈妈起床没有,结果推开卧室门一看,夏川正好走了出来。
她猛然瞪大了眼睛:“你……”
夏川笑道:“你妈妈在楼下,走吧。”
“你昨晚一直在这?”
“是啊。我看了一夜的书。你妈妈在卡拉的卧室睡的。”
墨菲忽然脸颊绯红,垂着头挽着他的胳膊,小鸟依人般像在赎罪。
两人下了楼,却发现墨容君正站在门口,和两个井察说话。
墨菲连忙拉着夏川跑过去。
只听墨容君说:“我拒绝接受,离婚协议写的清楚,除了房子之外,所有财产都归奥古斯特,他死了遗产不能由我来继承,更何况他是有亲属的。”
两个井察面面相觑,这事太特么离奇了,本来以为是墨容君因为财产分配不公杀了奥古斯特父女,仗着夏川撑腰,目的就是遗产。
可现在人家拒绝,那还有必要弄死奥古斯特父女吗?或许真的是自杀。
夏川恰到好处地道:“如果你们找不到继承人,那就捐献给果家,走吧,不要再来。”
两个井察立刻告辞,既然夏川说话了,那就不是他们的责任了。
墨容君得知两人真的死了,毫无心理负担,又不是她杀的,又没要他们的遗产,他们父女都做的那么绝,死就死吧。
其实还有一个重要原因,让她绝对不能接受。
她经商就是个跳板,先弄个成功企业家身份做为资本,以后真正要做的是从正。
所以履历必须没有污点,否则肯定被人诟病。
如果要了遗产,那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笑容满面的转向女儿和夏川:“订的早餐已经送过来了,我们吃饭吧。”
墨菲看妈妈没有负担,也不再掩饰舒畅的心情,欢快的挽着妈妈的胳膊:“妈妈,我这一去就要伟大了,你祝福我吧。”
哈哈哈,夏川和墨容君大笑。
这顿践行宴没有想象中的‘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母女俩都感觉即将走向人生巅峰,想想人生多舛,命运无常,不免心情激荡豪迈,凭空多了几分气概。
……
劳拉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已经不在精神病院,而是躺在一张豪华的床上。
她感觉自己睡了很久,睡的有些疲惫,这显然是麻醉药的原因,正常人睡觉都会自动翻身的,二十分钟一次。
“你终于醒了。”一个女护士满脸欣喜,她是给劳拉翻过身的,只不过是医院的标准,两个小时一次。
劳拉想说话,可刚一张嘴,舌头一阵疼痛,她这才想起咬舌的事,便又不言。
女护士继续道:“你不能说话,我给你穿好衣服,魏茨泽克在等你。”
她说完,扶着劳拉坐起来。
劳拉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被脱光了,她想问谁脱的,女护士已经笑道:“我脱的,因为你需要换衣服。”
然后拿起旁边全套的作训服,帮劳拉从里到外换上。
劳拉并没奇怪,可能是这衣服便宜。
她唯一疑惑的是,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可自己并不饿。
却不知医生给她输了最高级的营养液,什么都不缺,甚至脸上更多了一种光泽。
劳拉下地走了几步,开始还有些头晕目眩,但很快恢复了正常。
护士带着他走进客厅。
一个慈眉善目的白发老者站起身来,凝视着劳拉,满脸亲切的微笑:“你好劳拉,我叫魏茨泽克。”
劳拉点头,表示知道,她想起了圣诞老人。
老人挥手示意护士退下,然后拉着劳拉坐下,温和地道:
“你不用说话,听我说就行了。那个要给你做手术的医生,还有两个护士,都已经枪毙了。至于你哥哥,看你的意思,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你可以写下来。”
劳拉看了一眼茶几,上面有纸笔,她拿起来写了一行字:“为什么帮我?”
魏茨泽克微笑着,把前因后果如实讲了一遍,对待劳拉必须真诚,不能有一丝欺骗隐瞒,他毫无保留的都说了。
劳拉怔了许久,她没想到竟然是夏川的选择,而且连面都没看见,就凭空选中了她。
但由不得她怀疑,魏茨泽克都信。
她忽然感觉未来光芒万丈了,从生死中走过,她从未如此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