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川到海上转了一圈,又开回一条快船。
然后回到了货车前,果然搬空了,钥匙又没了。
他念力一动,钥匙到手,开车走人。
那位木板棚里的母亲傻了。
钥匙是攥在手里的,凭空消失。
但她心中却多了一个清晰的念头:车不能给你,但海边有渔船给你一艘。
女人蓦然激动万分,以后可以打渔了!
抱着孩子跑出了棚屋,一直跑到海边,果然有渔船!
她欣喜若狂,这才是真正的家。
她把孩子放在船上,安抚了一番,然后飞快的跑回那四面透风的木板棚,抱着所有衣服往船上运。
她好像突然之间力气倍增,充满了无穷的动力,生活终于有了希望。
“这是神的恩赐。”她坚信不移。
残疾人却在木棚中,呆呆的看着手中的一枚戒指。
这枚戒指他见过。
当时是戴在一个人的手上,之所以被他看的清楚,因为那只手砍断了他的左臂,他把这个人的一切都牢牢记在心中。
可如今,这个人的戒指在这里。
那人呢?
残疾人终于面对了一个从来不敢想的问题,这些衣服的主人都哪去了?
似乎只有死了。进监狱都没有这么干的。
残疾人呜呜的哭了。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残疾人心中的阴霾终于一扫而空,起身走向那母女的木棚,却发现没人了,衣服都没了。
他连忙出去找,一直找到海边,发现了两条船。
还有船上的女人。
残疾人招呼了一声,走上船去,柔声问:“谁的船?”
女人笑道:“神的恩赐,送给我一条。”
“那另一条给谁?”残疾人丝毫不怀疑,这是神迹。
女人看了一眼熟睡的孩子,摇头道:“我不知道,但这一条是我的,我有船了,你还嫌弃我吗?”
残疾人泪下,哽咽道:“我从未嫌弃你。原来是因为心中有恨,但我刚才才知道,仇已经报了。以后我们相依为命,生在一起,死在一起。”
女人呜呜的哭了,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残疾人单臂将她抱在怀中。
……
黑帮们终于察觉不对,大佬消失还以为是跑路,那打砸抢烧的帮众消失是为什么?
至于井方逮捕了多少人,那是能数过来的,绝没有这么多。
消失的帮众哪去了?
他们可不是跑路的人,跑了还打砸抢烧干什么?
结果上街一调查,要么是没看见,看见的都说走了,至于去哪不知道。
就这么神奇的消失了。
这些黑帮终于害怕了,全体偃旗息鼓。
等夏川再开车回来清理的时候,风平浪静,一个闹事的都没有了。
但他们退缩了,夏川可不会停手。
所有参与打砸抢烧,没来得及收拾的,都挨个找上门去,不管是在夜总会还是大排档,不管多少人,妥妥一锅端。
依旧是离奇消失,没有人能察觉夏川。
夏川第三次回到棚户区,民众已经像过节一样,厢门都不用他开了。
然后海边变成了三条船。
残疾人和女人在催眠之中醒来,呆呆的看着突然多出的一条船,激动的热泪盈眶,果然是神迹。
……
夏川径直回到了翡翠楼,已经是清晨。
精神力遮掩之下,没有人知道他出去过,都以为他始终在楼上。
正赶上黄秀花准备好了早餐。
她先递给夏川一个名单,这是秘书记录的昨晚打过电话的人。
夏川再次拟定了一个接见顺序,包括前晚打电话的豪门大佬,今天都见一见。
吃完早饭。
第一个预约的人已经到了,正是李嘉成。
两人的关系无需多余客套,见面坐下,便直奔主题。
李嘉成先是询问了以后的正策走向,夏川如实以告,再问他的意见。
李先生表示无条件支持,然后不经意的谈起了昨晚黑帮打砸烧抢的事。
夏川不做评论,平静的看不出丝毫端倪。
李先生慨叹一声:“香x黑帮的历史很长,但其实这并不是因为他们有多么的强大,相反,倒是因为他们比较弱,所以才能活得这么久。
历史上,东北的胡子、西北的马贼、湘西的土匪、云南的毒贩,战斗力都远胜香x黑帮,然而他们都被灭的连灰都不剩了。
香x黑帮之所以会流传这么久,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他们其实都是求一口饭吃的可怜人。
辗转流亡的洪门,码头干苦力的三合会,彻底行会化的和合图,失去靠山的新义安,残兵败将的14k,其实说到底无非就是求一口饭吃罢了。
是谁造就了他们悲催的命运呢?
很多内地人误以为,香x自古繁华。其实翻翻历史就知道,普通港人在近200年来大多数的时光里都在过着很艰辛的日子,鹰府从来不是港人的福音。
在长达100多年的时间里,鹰府对港人的态度就是:你生活过得怎样与我无关,只要你凄厉的哭喊声别让我听见就好!
鹰也从未好好治理过这方土地。
自1840年以来,他们就一直在让华人自生自灭,于是大家只好抱团形成各种各样的大小帮会,以求最基础的生存。
这一局面持续了100多年也没有任何变化,于是才有吕乐(就是电影里的雷洛)这种人如鱼得水。
现在的影视剧,常常会让观众产生一种错觉,误以为黑帮人物都是些什么侠肝义胆的大佬,快意恩仇的大侠,实际上鼎鼎大名的日本山口组,也在萌萌哒地卖着奶茶呢。
但凡有奶茶可卖,谁会去做黑社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