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南康郡比斗场中修士,都看到了停在半空的那艘飞舟。 那飞舟可载数十人,其规模介于大型战船与小型飞梭之间,功能又兼具攻防与速度,属于多数二流势力首选的中型飞行法宝。 如今的修真界,飞行法宝多是用来装点门面的。 而半空中这艘飞舟,却没有镶嵌珠玉或晶石,显得过分朴实。 饶是如此,飞舟也已经足够吸引眼球了。 看台上的修士,有的是新秀弟子的同门,有的干脆是千里迢迢从其他州赶来专程招揽新秀加入自家宗门的,还有的就是来凑个热闹,开开眼界的。 见到那飞舟滞留半空,岿然不动,看客们也暗自激动起来。 这都多少年了?! 多少年没有哪个势力敢如此大张旗鼓地乘坐飞行法宝到这南康郡比斗场上? 还半天不见人下飞舟,好胆色! 看台上众多修士的想法,在此刻达成了统一:这艘飞舟上的人,怕是要触霉头了! 虽说每逢新秀会那三日,南康郡城就会撤下飞行禁制,但真正动用飞行法宝到场的,还是极少数。 倒不是那些势力不想出风头,而是不敢抢东道主天武宗的风头。 不然,他们与会的新秀弟子,怕是要四肢俱全地来,再七零八碎地回。 而眼下,有人在天武宗眼皮子底下猖狂……有好戏看了! 就在此时,飞舟上探出一张眉目分明的白净面庞,一瞬又收了回去。 隔着百丈距离,众人看不真切,只道是粉面朱唇,眼如点漆。 原本不算嘈杂的看台上,一瞬间如炸开了锅似的,议论纷纷。 “那飞舟上究竟是何方势力?” “我略扫了一眼,该来的都来了,同十年前一样,一个宗门也没少!” “该不会是其他州的吧?” “哪个州的倒是无所谓,我只想知道那位仙子是否已经婚配?” “不知那仙子是领队还是新秀弟子?” “……那个,咱就是说,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那位不是女修?” “其实吧,这方面我可以放宽一点的。” …… 破云舟上的姜砚还不知道自己方才探出船舷半个身子露了一脸,就已经惹得下方诸多修士浮想联翩。 他活动了一下四肢,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林师叔,大师兄,我们要怎么做?” 第一次和外人切磋,不必收着力道,他已经等不及了! 林意歌只从三十届新秀会记录玉简上了解过大致的流程。 往届新秀会,新秀弟子来自一流宗门天武宗,以乾元宗为首的五个二流势力,还有十数个三流势力,加起来一共二十一个势力。 每个势力参加新秀会的弟子,数量不得超过十人。 因此,如天武宗、乾元宗等新弟子数量众多的门派,会先通过宗门小比,选出束发十年内的弟子中最强的十人。 如今归一派符合条件的只有五人,不足十人,自然也就免去了这一步门内筛选。 参与这新秀擂台比试大会的弟子,加起来足有两百人! 等到正式开始比试,所有新秀会被避开同门后两两配对,逐对上擂台比试。 获胜者继续两两配对,以此类推,直至初步确定新秀榜前十。 参与新秀会的弟子若有不服,可随意向新秀榜前十发起挑战。 若胜出则直接取代被挑战的新秀,接受他人的挑战。 直至无人再有异议,新秀榜才算定了。 将新秀会流程想过一遭,林意歌便决定,直接跳过前期那几场两两厮杀。 “等。且等新秀会最后的新秀守擂阶段。” 姜砚舒展的动作一僵,眨了眨猫儿般的圆眼,不该直接莽上去吗? “这……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李润笑嘻嘻地接话道:“按照林师叔说的,我们就不需要打那么多场……如此算来,姜师兄,我们这是赚了啊!” 妘明月摸着手上乌黑蓬松的大发辫,笑而不语,令人不寒而栗。 夏明萱低声说道:“其实天武宗如此行事,也有可能是负责新秀会的弟子阳奉阴违……” 她见多了捧高踩低阳奉阴违的事,总是不自觉就往这方面想。 李润轻轻拍了拍夏明萱的肩,笑道:“若真是如此,还省得弃权认输了。因祸得福,我们岂不又赚一回?!” 文采薇沉吟片刻,问道:“林师叔,新秀守擂阶段,若有一人从新秀榜前十逐一挑战至榜首,最终胜出,那这新秀榜前十岂非同一人?” 林意歌闻言微愣,略一思索后,肯定道:“从规则上看来,可行。” 妘明月和姜砚俱是眼中一亮,能想到这法子,真不愧是采薇师妹! …… 不待众人多加议论,天武宗派来主持这新秀会的修士已经在比斗台正中央站定。 那修士大肚便便,一张白胖圆脸如发面馒头一般,眼睛细得好似刀割,叫人无法辨识其眼中神色。 他对着四周拱手行礼,说道:“诸位同道有礼,在下天武宗潘林森,忝为此次阳州十二郡新秀会主持。” 那潘林森修为堪比金丹期巅峰,主持一群尚未结丹的新秀弟子打擂台,绰绰有余。 至于半空中的这艘飞舟,虽然有些碍眼却合乎规定。 天武宗新秀弟子的领队、元婴巅峰的长老,只看了那飞舟一眼却不置一词,潘林森只好也对那飞舟视而不见。 他按部就班地依照每一届的新秀会流程,朗声说道:“此次争夺新秀榜前十的弟子,来自十二郡共二十一个门派势力。诸位请看!” 话落,潘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