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了了! 不近女色的太子殿下,竟在寝殿里藏了个美人! 顾玉辞来得突然,侍卫阻拦不及,呼啦啦全部跟了过来。 众人得了命令要看好殿门,只当是殿下不想被人打扰,哪料里面会藏着这么个秘密? 一瞬间,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个个定在了原地。 不对…… 这个女人可不是别人,是才被废了妃位,又被封了郡主的赵昔微! 众侍卫脚跟一转,不过一个瞬间,殿门口顿时空荡荡的,只留下顾玉辞一人。 她一身红衣红裙,双手抱胸,眼神冷凝,这么笔直地伫立在门口,颇有一副正宫娘娘的气派。 赵昔微正要起身,手腕却忽然被人捉住,还没等反应过来,腰上又是一沉,那人竟把她整个人圈住了。 不光如此,在她试图挣脱的瞬间,他甚至借着衣袖交缠的掩护,手掌在她腰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他这是干什么? 故意气顾玉辞吗? 一股怒意涌了上来,赵昔微脸色一沉,正要说什么,顾玉辞先发作了:“孤男寡女,席地而抱,成何体统!” 真是够了! 赵昔微一抬手,腰上忽然一轻,整个人已经被放在了榻上。 “……” 她被李玄夜抱着起来的。 如果说之前落地相拥是意外,那现在抱着起身又算什么? 这样不加掩饰的偏爱,顾玉辞又不瞎,怎么可能自欺欺人? 她从小和太子一起长大,他的性情是如何的凉薄,没人比她更了解,他对女人有多无情,也没人比她更了解。 她自是不相信李玄夜会对一个女人柔情蜜意到这种地步——起码不至于起个身都非要抱着。 他这么做无非就是为了打她的脸,让她以后安分点! 想当年,她也是长安城一等一的美人,是国舅府尊贵无上的大小姐,凭什么要一次次忍受这种屈辱? “呵!”冷冷嗤笑了一声,顾玉辞斜了眼,一脸讽刺意味。 然而,只一眼,妒火就蹭蹭蹭的钻了出来。 他在干什么? 她没看错? 她未来的丈夫,一国之储君,竟当着她的面,为另一个女人整理衣衫! 他俯着身,旁若无人地替她理了理衣领,又抚了抚裙摆,整个动作行云流水顺理成章,仿佛在做一件天经地义的事。 而更可气的是,那个女人,竟然就这么坦然自若地受着! 其实赵昔微并没有坦然自若,她比顾玉辞更恼怒——当着你的新太子妃对我做这些,你考虑过两个女人的感受吗? 赵昔微张了张嘴,几乎是同一时刻,顾玉辞一句话已破口而出:“真是有够不要脸的!” “阿辞!”赵昔微眉头一皱,却听李玄夜先开了口。 他从容转身,淡淡问:“阿辞说谁不要脸?” 这语气云淡风轻的,但无形的压力却席卷而来,哪怕是再没有眼色的人,也知道此时要忍气吞声为好。 但对上李玄夜,顾玉辞永远是无法冷静的那个,骨子里的倔强和不服输也令她无法选择退缩。 她呵呵又笑了一声,语气越发尖锐:“这还用问?” “嗯?” 这都什么跟什么! 赵昔微顿时觉得这事情真令人无语。 顾玉辞骂人固然不对,但他刺激顾玉辞在先啊! 或许是她真的放下了,一点都没有要和顾玉辞争的想法,所以她反倒是很理解顾玉辞的怒火。 试问天底下,哪个女人能忍受得了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举止亲密? 而顾玉辞还捏着她的把柄。 想到那封神秘的血书,她下意识地就打了个激灵。 不行! 赵昔微站起身,道:“阿辞误会了,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顾玉辞突兀地打断了:“我还能说谁?”她红唇微翘,抬高音量,一字一顿道,“不要脸这三个字,除了太子殿下还有谁当得起?” “……” 顾玉辞声音很高,门外的侍卫明显也都听到了。 羞辱储君,这可是大罪! 风静云止,杀气悄然而至。 不过一眨眼之间,门外已悄然摆出队列,只待太子一声令下。 被当面这么骂,李玄夜先是愣了一下,待明白过来后,反倒是笑了一声。 顾玉辞的傲气完全被激发了出来,只见她眼皮子懒懒一掀,毫不留情地道:“你若爱她,就不要让她走,既让她走了,就不要再藕断丝连。现在她是陛下亲封的郡主,殿下难道还妄想玩金屋藏娇的把戏不成?” 李玄夜眸子一眯。 顾玉辞又笑了笑:“作为你的太子妃,东宫有多少女人我都不在意,但是作为女人,有必要劝诫殿下几句——自古男人多情女人受罪,殿下应当知道这个道理吧?而后宫之中,越是受宠的那个,越容易成为众矢之的,殿下若是真心爱着微妹妹,便应要克制情感,不该这么明目张胆的亲近她。毕竟你是一国储君,满朝大臣再有不满,也不敢有微词,可微妹妹就不一样了,她只是一介女子。那些言官口诛笔伐起来,殿下能怎么护她周全?” 在感情上,顾玉辞十四岁就栽过跟头。 这十多年来可谓是吃够了求不得放不下的苦。 她不是个只懂一味争夺的蠢货,她已经明白,打蛇打七寸,要拿下一个人的心,首先就是要拿捏对方的弱点,其次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徐徐图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