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看不起宁文博的话不能跟宁宣说,这个说什么也是他的爹,他可以掀桌子自己和陈姨妈只能当好解语花。 不要紧,姨妈会懂她的心! 当天晚上,段圆圆就把收拾好的东西全让人抬到院子里摆着。 杜嬷嬷略略一估计可能得装一个大马车才装得完。 段圆圆问她:“胭脂剃刀油脂面霜装好了吗?” 杜嬷嬷:“都收在化妆盒里单独放着,忘不了! 她也搞不明白,大老远的让她去城隍庙供胭脂,仙人的,谁家问阎王要红啊。 这是段圆圆给陈姨妈准备的克夫大套餐。 她研究过了,既然油面高颧骨克夫,就让姨妈克个够吧。 装的小剃刀本来是用来刮眉毛的,她写清楚了要刮额头。 陈姨妈跟她说过,过高的额头叫“照夫镜”,是克夫的相理,她觉得剃了不美,之前都没试过。 现在段圆圆打算劝陈姨妈试试看,可能有奇效也说不定啊! 宁宣回头看到堪比小户人家女儿出行的阵仗,忍不住发笑。 “这么多东西不好带,少拿点吧。”他说。 段圆圆拒绝:“乡下来往时间长,娘要是有个什么,一下找不到东西就不好了,都给她多拿点儿。” 只是她没准备宁大老爷的,这样可能不太好。 宁宣也瞧出来了,笑着刮她的鼻子:“小气鬼,就跟只有你孝顺似的!” 段圆圆心不甘情不愿地又准备了两包给宁大老爷的礼递给他道:“他对表哥不好,我不喜欢他!” 宁宣趁着还没出门,赶紧搂住她亲了一口,又愁道:“这话不许在外头说,说给表哥听听就算了。” 傻姑娘怎么这么久了还让人这么操心呢? 他看到满院子的东西就头疼。 冬天路上土硬,这么多东西马车得晃成什么样子?他路上还想进马车歇歇。 只是最后挨不过段圆圆撒娇,宁宣还是带着大包小包地走走了。 一转身段圆圆心里就乐开了花。 这个家没人管她了! 段圆圆带着杜嬷嬷和青罗几个,跟逛景点似的把宁家院子里逛了个遍,晚上她本来还想熬夜看个小说什么的,只是没想到宁家太大,她太久不运动,看了两页就累得睡着了。 冬日夜短,辛苦的人睡到日晒三杆。 早上起来,段圆圆先掀开松绿色的软烟罗帐子,坐在床上叫素衣。 素衣早就在门外头等着,唉了一声就端着热水进去。 她是第一回做贴身的事,样样都很新奇。 素衣拧干帕子递给她,又去取了牙粉过来。 段圆圆洗完脸,看了一眼就皱皱鼻子道:“今天不用这个,换一个腊梅味儿的牙粉来。” 这是武家给她送来的。 武太太一个庶出弟弟在做香料生意,今年不知怎么捣鼓出腊梅味儿的牙粉。 腊梅的味道不容易提取,提出来留香的时间也短,当做牙膏反而惊艳,简直呵气如兰! 只是宁宣在家经常要看她的牙,牙粉不用他做的不行。 ——宁宣不会刻意按着她必须要用。 可他不说话院子里也有人不停地劝。 杜嬷嬷就是第一个! ——你怎么不用呢?姑娘用的都是姑爷的心呀! 现在宁宣不在,杜嬷嬷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万事不管了。 段圆圆换了新牙粉,痛快地大吃了一顿兔子火锅。 素衣站在旁边给她下菜,觉得青罗是个傻子,仗着宠爱不长脑子,给她再好好的差事也能办砸了去。 她可不会允许自己落到这种地步。 想着,素衣笑融融地道:“奶奶晚上还吃兔子吗?” 奶奶?青罗在人后从来不这么叫她。奶奶是宁家的奶奶,姑娘是段家的姑娘。 段圆圆不好说不要她这么在人后叫,只是摇头:“不用,晚上让人做点儿清淡的,把莴笋叶剁碎放点儿毛毛盐熬个粥,再给我一碟子凉拌皮蛋。” 肉吃多了会放屁,她不能吃太多。皮蛋味道大也不能吃太多。 这些都是只有宁宣不在的时候能尽情享用的东西,段圆圆决定好好享受。 素衣笑着去了。 杜嬷嬷在耳房拉着罗衣和纱衣做针线。 她边做边叹气口里不停地说:“姑娘在段家一日一个肘子也没人说什么,这才嫁过来不到一年,脸瘦得只有巴掌大。等回段家被太太老爷瞧见还不知道怎么哭呢!” 说着她又轻轻地叹道:“要是姑娘在宁家多吃了几块肉还叫人说,那院子里还要我们这些东西干什么?” 罗衣和纱衣吓得瑟瑟发抖,赌咒发誓地说:“嬷嬷,我的嘴巴是天下第一严,就是夹得手指头血淋淋的也不会往外吐一个字。” 杜嬷嬷看她们都快哭了才笑着一人分了一对蝶赶花银掩鬓,道:“傻孩子,都是一个屋里的人,奶奶的体面就是咱们的体面,谁好好的会夹你们呢?” 说完,留下两个唬得要不得的大丫头,起身陪段圆圆去了。 杜嬷嬷进门就听到素衣叫奶奶,她在身后看着也不去提点,还叫米儿过来陪段圆圆玩。 米儿经过的事多,仍是小孩子心性,说起家里事泪光闪闪,不一会儿又玩得忘了。 她是含着铁盒子进来的。 四川冬天不怎么下雪,但也冷得很。昨晚她那个小姐妹给她带了一盒菜,她吃多了糕点就放在外头冻着,结果冻得硬邦邦的。她就想用气呵开,谁知道不小心舔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