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不好了!!大王不好了!!!” 岑扁将筷子猛地往桌案上一拍,站起身来,霸气十足,叱喝道: “大王好着呢!” 那侍卫上气不接下气,不小心踩着岑扁扔下的凤梨,就是一个四脚趴地。 即使如此,他还是挣扎着道: “那昭武帝占了洛祭岛,收降海盗,只怕要杀过来啦!” “啊?!” 岑扁又一屁股跌坐回去,脸上惊慌之色尽显,额上冒着细密的汗珠。 他手中的兵力,和孙直恩、蒋泰,差距不大。 只是因为占据整个夷州,又有数百年积累,且能对外贸易,物资较为丰富。 士卒有甲胄,粮秣丰足,有楼船艨艟,且经历过正规训练。 但即便如此,一支收降了大量海盗的汉军,也足以威胁到夷州。 更何况,那刘雉儿名声在外,能打退张淮阳,收复琼州三郡,毫无疑问是世间少有的名将。 岑扁捏住双拳,却发现根本无法紧握,极为乏力。 他只好不断摸索着金珠戒指,整个人都显得非常紧张不安。 “怎么会这样?” “洛祭岛的孙直恩、蒋泰,是连东胡人都奈何不得的大海盗,怎么会臣服于小小的大汉朝廷?” “那两人也算是一方霸主,怎会如此没骨气!” “膝盖是软的吗?!” “大王....” 那侍卫急促道:“孙直恩已死,蒋泰下落不明!” 岑扁一愣,看来膝盖没软,而且与之相反,整个人都硬了。 “如此说来,汉军是正面击溃了孙直恩?!” 这并不是个好消息,说明汉军的水战能力出乎意料的强,能击败孙直恩,就绝对能打上夷州。 阳光斜斜照入殿中,映在岑扁身上,在他脸上的惊恐衬的愈发明显。 岑扁紧闭着嘴唇,牙齿咬得很紧,想到牢里一直被关押着的化成雨,又想到汉军登上夷州的场景。 他本就苍白的皮肤,更是显得毫无血色,手上的指甲已经深深地嵌入了掌心,却恍然不觉。 “不行,找东胡求援!” “寡人已经和东胡建交,东胡人必须得帮寡人!!” ----------------- “将士们已经戒严,绝不会再有疏漏,陛下莫要再放火了!” 陈伏甲苦不堪言,收服海盗之后,他们就在这洛祭岛上驻扎,等待箫元常的补给船。 没想到大营接连起火,要不是靠海扎营,非得死上好几个倒霉的将士。 刘恪也很无奈,【火烧连营】的天命强到这个地步,还真是不可思议。 最开始的几天里,几乎隔三差五就烧一次。 原因各异,有因为士卒失误碰倒火烛,有因为火堆没有完全熄灭,有因为篝火引燃,要么就是生火造饭时疏忽。 刘恪心里算了算: “距离上一次大营起火,已经有四天了吧?” 陈伏甲苦着脸道: “再过两个时辰,便能满整整四日。” 这些日子里,将士们看遍了花式烧营,全都被烧出心得了。 陈伏甲甚至觉得,自己虽然完全不懂安营扎寨,但如果他让他来扎营,他可以立军令状保证,绝对不会出现营地走水的情况。 “四日就好,应该不会再烧了。” 刘恪安下了心,经过实践表明,【火烧连营】的最大跨度是三天,超过三天,基本就不容易出意外了。 如此,他也能安心的往夷州去走上一趟。 “化成雨这么久没消息,也不知道是到了夷州,还是没到夷州就被劫了。” “反正不管如何,这夷州朕是要拿在手上的。” “飞云、盖海两艘楼船,朕挑选哪一艘作为座驾更好呢?” “禁军五万,后来又扩军一万,收降海盗近两万,算算零零散散的郡城守军,只怕已逼近十万之数。” “飞云曾是吴王座驾名号,着实不吉利,那就选盖海好了。” 陈伏甲心里却没刘恪那么轻松。 他深知夷州之难,而汉军在洛祭岛耽误已久,只怕东胡人也早已洞悉他们的目的,说不定还会遣人相助,到时候便是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