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是格外震惊。 就连杀红了眼的吕奉父,面对着那一众归义军二五仔,手中的大戟都不由得顿了顿。 火光映照下,所有人的眼神中,都交织着不解、骇然和不可思议 “引火烧身就一定会死吗?” “这是谁定的规矩?” 但凡多吃两粒花生米,也说不出这种话来。 烧伤在这个时代,就是救无可救的绝症。 到了现在也很棘手。 不过别人死不死不知道。 刘恪肯定不会死的,他连头发丝儿都没烧着。 也就是身上的甲胄、衣服不防火。 不过引火的甲胄,在帐中就脱了,后面他也特意没往火处走,也就没啥大事。 他步步向前,与吕奉父、种轩汇合,翻身上了种轩的马,继续大声呼喊道: “不要搦战,只要放火!” “烧那些木制的栅栏、烧那些营帐、仓房,烧东胡人晒在外面的草料!” “借着火势突围,这一仗就是我们的大胜,咱们就可以带着张定国回西平了!” 话音刚落,乱糟糟的黑夜火光中,一发冷箭飞来,直直冲着刘恪而去。 蒲前光! 他虽然暂时不太敢上前,但发两支冷箭试探试探,还是敢的。 这下子,周围汉军纷纷失色,东胡人个个惊愕,整个战场仿佛也是为之一滞! 皇帝此时身上没有甲胄啊! 虽然之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那石周曷聪也是突发冷箭,射了皇帝一箭。 但那时候,皇帝身上有甲胄,用裙甲挡住了冷箭。 这时候. 事实证明,所有人都想多了。 蒲前光连着三支冷箭,都没射中。 一时间都有些不敢再拉动弓弦了。 射不中,根本射不中。 人家不穿甲胄又如何? 你根本射不中啊! 他虽说不是什么猛将,但作为东胡人,骑射是必学的。 射术即便不如射雕手,也算得上精湛。 然而一连三箭,还全是偷袭,愣是没一箭中了。 此时,蒲前光的手,都有些颤抖。 难道是看着汉帝浴火的一幕,被吓得状态全无? 嗯. 应该是这样,心态是会影响技术的。 “放火!!” 刘恪看都没看一眼,提溜着酒坛往嘴里灌了一口。 吃着喝着呢,别说冷箭了,万箭齐发给友军全射死了,他也不会有事。 “杀!!!” 满身是血的种轩咆哮一声,两人共乘一马,对骑术要求很高,所幸他的骑术真不错,长短枪一横: “不要理会东胡人,放火!!” 还是得放火。 既然是炎汉,那就贯彻到底。 “拦截!!” 但是蒲前光也不愧是能和张议平打的有来有回的名将。 虽说看起来武艺有些拉跨,放冷箭都放不中人,但指挥兵马还是有些本事的。 直接让步卒摆了个长矛阵出来,阻拦汉人的冲击。 而五十骑乃至吕奉父与种轩,身下的马匹,在周围火堆与火把的映照下,面对着对面的长矛阵,根本就是驻步不前! 蒲前光见此,心中也是颇为得意。 没有人比东胡人更懂马。 战马这东西,有些灵性。 任凭你骑术如何,终究也是得看胯下马匹。 你不怕孤军深入,不怕盾阵枪阵,甚至不怕汹涌的火势。 但你的马,终归是怕的! “诸位将士!” 种轩见此,只得回身抓住马尾,面色涨红: “我等在北地沦陷之时,已经是无家可归之人!” “如今陛下亲自相迎,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言罢,只见种轩抬起手中短枪,就要刺向战马屁股。 这是很常规刺激战马的做法,战马一时间吃痛,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突围离开的把握很大。 但被刘恪抓住了枪柄。 “不必如此。” 种轩身后的刘恪轻抚马背,缓声道: “马儿通灵,自当如你我一样,多加安抚,奖励。” “如此,才能不畏生死。” 刘恪取出一枚勋章,挂在缰绳,猛然一声: “此战不仅诸位将士有功,马儿也有战功!” “所有战马战后可入太仆寺,加封为御马!” 众人一怔。 他们是敌后起义军,大多是农人。 马匹虽然能凑得一些,但多不是什么好马。 也就是吕奉父和种轩胯下的马,可称得良驹。 其他的马匹,算不得上等,与营中东胡人的马匹相比,都差了不知道多少。 肯定够不上入太仆寺这种,朝廷马政机构的标准。 更不用说,御马了。 但马儿好像还真就吃这一套。 五十二匹战马,就仿佛是因为被封为御马之后,兴奋难当,格外英勇。 也不顾前方有什么长矛火把,直接冲向了东胡阵中! 正当面的东胡将士,看到如此情形,个个惊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