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吕奉父佯装不知,顺手往桌案上一拍,桌案哪里撑得住,直接塌了: “哦?何罪之有?” 袁深看了眼桌案,仿佛看见了自己,不自觉低下头来,解释道: “回吕主薄,蒲前部曾派人前来联络过我,说要不了多久,蒲前光就会派兵攻打西平。” “于是乎,想要请我做内应,只是我不愿,让人将之乱棍打出。” “却未曾想到,舍弟鬼迷心窍,竟是暗中起了待价而沽,见风使舵的心思!” “今日吕主薄上门,更是诈称我在外拜访友人,妄图拒吕主薄于门外。” “舍弟心思不纯,草民管教无方,还请吕主薄责罚。” 吕奉父也无二话,换做别人肯定会头疼,但如果是他,索性更进一步,只是沉声道: “那你说说,我要如何处罚你们?” “我们二人冒犯天使,已是死罪,只求吕主薄能够饶我全家老小一命!” 袁深拜倒在地,帅气的脸上毫无惧色,一心求死。 袁浅脸色大变: “兄长!” 他可以死,但兄长作为当今袁氏家主,不能也一起死了啊! 吕奉父微微眯眼。 世家豪族能屹立一方,确实是有手段的。 这么一出以退为进,他真不太好动手。 而且看得出来,两人都是敢以一死换家族平安的。 况且他们姓袁。 汝南袁氏势力盘根错节,影响极大。 吕奉父又想起了自己的两个同窗。 海说和甄富,这两人,都是无惧世家豪族的。 听说在基层干的风生水起,再熬一阵子,估计就能高升了。 到了他这儿,也不甘示弱啊! 吕奉父也有自己的方式。 想到这里,吕奉父说道: “吕某来府中拜访,不过是听闻袁氏公子到了读书识字的年级。” “正巧吕某乃是科举士子,久闻袁氏大名,想要结个善缘。” “自当今天子登基以来,汉人何曾败给过东胡人,纵然那蒲前光率兵在攻打西平,也是白白损兵折将罢了。” “你二人倒是想多了,什么东胡人,吕某根本不放在眼里,只是想宣讲教化。” 袁深闻言松了口气,不管吕奉父是个什么心思,兄弟两人的命都保住了,大概率整个西平袁氏,也不会出什么事儿。 “犬子袁廷和,愿意聆听吕主薄教诲!” “嗯!” 吕奉父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继续道: “三日后,吕某在县衙边上的杏林中讲课,还需你将其送来。” “是是.” 两人忙不迭的应着。 吕奉父严肃道: “但城中不久前遭逢战乱,只怕多有盗匪,还得三五百家丁护送陪读。” “这” 袁氏兄弟听得一惊,心中如何能不明白吕奉父的意思? 哪家的陪读,还得三五百精壮的家丁? 这就是明里暗里,在抑制世家豪族的势力。 想要通过讲学,将家丁看管起来。 没了那些孔武有力的家丁,世家豪族的嫡系子弟,可不敢亲自出手搞事情。 但事已至此,吕奉父如此强势,又是动辄推翻门板,拍碎桌案的,着实让人心中胆寒。 他们是真没见过这么治理地方的啊! 不得不说,还真有用。 两人也只得,连连点头称是。 吕奉父这才满意的道了别: “既然如此,吕某便离去了。” “既是讲学,只一家,是不够的。” “城中适龄孩童不少,吕某再去其他家,问询一二。” “你二人若是有意,也可介绍些适龄孩童。” 他上去亲自给两人松绑,转头又去下下一家。 “开门,讲论语的!” 吕奉父就这么一家家拜访,不知有多少门板遭殃。 以至于到了后面,多有世家豪族,为了保全自家门板,主动上门求见。 你要干啥干啥吧,砰砰几声,门板哪是砸在地上啊,分明是砸在他们心里! 这谁顶得住? 到了讲学的日子,整个西平县一片和谐。 杏林之中人头攒动。 不仅是世家大族的子弟,更有不少平民。 因为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以至于有些没什么秩序。 一块简陋而平坦的巨石作为讲台,上面放着几卷经书和文房四宝。 吕夫子一袭单衣,目光透着一种.温和的威严。 他直接把巨石搬了起来,换到了树荫下。 以至于嘈杂的众人见了,都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四周顿时一静。 也不知是谁带头,清脆一声。 而后人人齐声: “请吕夫子开讲!” 吕奉父很满意,就是这个范儿! 随着吕奉父三天一小讲,五天一大讲,加上平日的治理,竟是真的初步让西平县,给稳定了下来。 话分两头,在臧礼回归军中之后,蒲前光也准备对西平动手了。 蒲前光对着臧礼道: “臧将军,王略责罚你四十军仗,着实有些过了。” “但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