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冒犯(2 / 2)

勉强说点话,姜染霜又来了。

她断断续续地说,顾让神色不变,听罢只道:“不怪你。”

疏银养了一年多的鱼,不可能连鱼食的量都控制不好。

她瞥了眼湖面:“别哭了,把鱼清理掉。”

疏银却哭得更狠,“可是这些鱼都是姑爷挑出来的。”

顾让道:“鱼而已。”

疏银听出顾让是真的不怪她,更自责了,用手背抹了一把糊了满脸的泪,抽噎着道:“奴婢再去买一样的鱼回来养着。”

顾让道:“湖里不用养东西了。”

她说完便离开了栈桥,十三跟上她,继续接着被打断的地方,向顾让汇报各地的消息。

荆欢还站在原处,掏出张帕子递给疏银:“公主的意思,鱼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好往心里去的。”

疏银擦着眼泪,又道:“姑爷以前挑出来的花种也快没了,我和疏芩都不知道冬天要种什么花。”

荆欢道:“没了就没了,冬天本来就不是种花的好时节。”

·

另一边,姜府。

姜索阳见自家妹妹一脸失魂落魄地回来,奇怪道:“你怎么了?”

姜染霜看他,眼眶立马就红了。

姜索阳心下一紧:“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姜染霜心里头也委屈,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她只是不想顾嘉善和顾让之间闹矛盾,结果两头都吃力不讨好。

自小养成的良好教养让她不至于哭到失语,只是无声落下清泪,将今日的事说了。

姜索阳听罢眉头深深皱起:“此事是我思虑不周。”

求亲的事本该他主动,却由顾嘉善先一步提及,他一点表示都没有,崇文帝自然会不满,更别说赐婚了。

是他自以为和顾嘉善两情相悦,所以一点不着急,没有考虑到顾嘉善已经及笄近三年,是以让她惴惴不安,心生误会。

“我会去和嘉善解释清楚。”姜索阳道,却见姜染霜仍旧郁郁不乐,又问,“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姜染霜闷声道:“我好像惹公主不快了。”

她素来称顾嘉善名讳,只称顾让为公主,姜索阳就问:“怎么?”

姜染霜又把自己去找顾让的事说了。

姜索阳听了也忍不住扶额,想起顾让和赵开的一别再别,心说这不是往顾让心窝子上戳吗。

他无奈叹气:“以后别在她面前提驸马的事就行。还有,”他正色道,“染霜,你要记得顾让和嘉善不一样。”

姜染霜想岔了,以为姜索阳真的移情别恋了,慌道:“哪里不一样?”

“你可以把嘉善当作友人,当作你将来可能的嫂子,”姜索阳语气严肃,“但是在顾让面前,我们首先是臣,是民,然后才是友,尤其是在京城,懂吗?”

姜染霜脸色发白,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己始终称顾让为公主,在顾让面前总是拘束,除了因为崇拜和感激,更是因为顾让是位高权重之人。

她和顾嘉善都是公主,却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不要得罪她。”姜索阳低声道。

这几年,从贤贵妃到门下侍中,再到死而复生的舒亲王,没一个好下场。

姜染霜怔怔点头。

……

顾嘉善和姜染霜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来公主府,隔阂总是无声产生,顾让不打算刻意消融,公主府日渐光秃,芙蓉树下竹椅落雪,总是拂不干净,她便待在屋子,支着窗看外面絮絮的白雪。

偶尔,她会翻看那本册子。没有细节,只有事情的经过和赵开的喜好,所以顾让很难代入其中,更难想象自己是以何种心境写下一行又一行字。

她的记忆从第18496次任务,突兀地接上在另一个时代的经历,好比从旷世纪的冰河突然变成了宽阔湍急的激流,一下多出许多人许多事,还有许多所谓的应有的感情,像棱角锋利的岩石横亘在激流中,让她无法顺利淌水而过。

雪絮从窗飘进,很快在她指边堆了薄薄一层,雪光映得她的脸如素玉雕刻而成,无暇却不生动。

顾让再次听到顾嘉善等人的消息,是喜讯。

崇文帝为姜索阳和顾嘉善赐婚,婚期定在来年仲春之际。

钦天监说,那是个花团锦簇柳亸莺娇的日子。

顾让收到了请帖。

那天确实是个好日子,八抬大轿,十里红妆,花明柳媚,喜气撩人。

顾让站在一众宾客间看着顾嘉善和姜索阳拜了天地高堂,对拜时盖头下的唇角高高翘起,而后被送入洞房。

她敬了酒,说了祝词,用了喜宴,而后拜别其他人,沿着街道走回了府。

十三在门口等她,没有迎上来,只是在她踏过门槛后折身跟在她身后,道:“绥国的使臣到了镇北关外。”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