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脊杖(2 / 3)

口。她恨恨盯着顾让,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果然是那个贱蹄子的女儿,蛊惑人心的本事还真是一模一样。

顾让却摇摇头,只道:“此事是儿臣之过,儿臣甘愿受罚。”

怎么又不辩解了?

顾嘉善坐立难安,眼见崇文帝的脸色又沉下去,倏然起身道:“不是的父皇!”

她话一出,屋内的人都看向她。她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无视其中贤贵妃想要吃人的眼神,大着胆子道:“父皇,明明是三哥他先……”

顾让却突然出声打断了她:“四姐并不了解其中始末。”

顾嘉善不明白为什么顾让突然变得如此忍气吞声,她没看出来她是在帮她吗?气道:“你说谎!我那天明明……”

顾让继续打断她:“四姐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事是我做错了,没什么好解释的。”

“你!”顾嘉善见不得她这副模样,恨铁不成钢地斥她,“父皇都说了会一视同仁,你怕什么呀?”

顾让沉默不语,低垂着头跪在地砖上,似是打定了主意不开口。

崇文帝神色不明地看着两人,半响,对顾嘉善道:“善儿,你知道什么,都说出来。”

“是,父皇。”顾嘉善打定了主意要帮顾让,不去看顾让,直言道,“几日前上书房考核,儿臣亲眼见到三哥欺负五弟。三哥不仅拿墨泼了五弟,还毁了五弟的卷子,让他交不了卷。”

崇文帝一顿,想起来上书房的大学士确实汇报说顾敛没交卷,他那时只当顾敛顽劣成性,不学无术,只觉心中厌烦,没有深究,没想到真相居然是这样。

“五皇弟大病初愈,拖着病体去考试,没想到却遭遇到了这样的事,儿臣眼睁睁地看着五皇弟被气得吐了好大一口血,没好几天又病上了。六妹气不过也是应该的,换了儿臣,儿臣也受不了这样的委屈。

“父皇,不是儿臣偏心,五弟向来性子温良,六妹为人安静,他们是决计不会主动惹是生非的。”

崇文帝看向顾让:“善儿所言为真?”

他看顾让还是一言不发,脸一沉:“朕不希望你对朕有所隐瞒。”

顾让闭了闭眼,这才道:“是。”

“刚才为何不说?”

顾让垂下眼:“儿臣怕牵连四姐。”

崇文帝和顾嘉善皆是一愣,一时间不约而同面露复杂。

崇文帝想的是,这孩子的心性也和杨嫔一般良善。

顾嘉善则感动于此时此刻顾让竟然还为她着想。

厅堂内一时安静下来。贤贵妃的手死死拧着帕子,她没想到到这种地步,崇文帝居然还是对顾让心软。那她的谦儿呢?她的谦儿就活该受那些伤?

不行,她绝不能轻易放过顾让。

她思忖着欲开口,崇文帝却不冷不淡地瞥了她一眼。

贤贵妃被那一眼看的心惊,咽下了喉咙里的话,却听崇文帝开口道:“让儿,朕知道你和敛儿受了委屈,此事是你哥的错,朕日后也会罚他。只是你千不该万不该,私下对你三哥动手,害你三哥卧床不行。若这宫中人人都像你一样不守规矩,朕还如何治理后宫?”

纵使顾让再像杨嫔,到底也只是像杨嫔。

崇文帝心里有疙瘩,心里的天平转来转去,最终还是偏向了顾谦。

他赐了顾让十下脊杖。

“父皇!”顾嘉善不可置信地看向崇文帝。

开什么玩笑?十下,就顾让这小身板,十下过后人都被打瘪了。

她觉得不公平,还想再为顾让争上几句,却见顾让不冷不淡地看了她一眼,眼里的意思很明显,让她不要再管。

顾嘉善咬了咬唇,心不甘情不愿地作罢。

顾让被拉到庭院中跪着,行刑的是华春宫的人,竹杖一下一下的重重挥下,实打实的落到皮肉上。

她直挺挺地跪着,垂着头,让人看不清神色,竹杖每落下一次,她便一抖,只是背却始终挺得很直,嘴里偶尔才会发出几声闷哼。很快,她的背上开始洇出斑驳的血迹。

几下过后,顾嘉善便转过头去,不忍再看,竹杖击打皮肉的“啪、啪”声却一下一下地传入她的耳中。顾嘉善看着崇文帝冷漠的神色,贤贵妃眼中的快意,心头发冷,她头一次清楚地意识到,顾让和顾敛在宫中的处境,有多么糟糕。

杖刑的时间对顾嘉善而言很漫长,实际结束的很快。

顾让踉跄着起身,忍痛走到崇文帝面前,而后从怀里掏出两张纸递给他:“儿臣自知有错,不敢有怨言。只是五哥尚在病榻,对于此事毫不知情,还请父皇不要怪罪于他。这是上书房岁考时五哥的卷子,一份是原件,五哥回去又誊了一遍。儿臣瞒着他偷拿出来的,还望父皇过目。”

崇文帝接过来,见其中一张果然有大片墨迹,他瞥了贤贵妃一眼。贤贵妃逃避似的别开了眼。

崇文帝见状也没说什么,收回视线看起另一张来,上面新沾了几滴顾让的血,几眼扫完,心下复杂。顾敛的文章确实写得顶好,条理清晰,鞭辟入里,在一众皇子中,他能取得头筹。

可惜……

顾嘉善在旁看着,眼中有些疑惑,这明明是顾让抄的……她看了顾让一眼,选择了保持沉默。

崇文帝将两张纸递给一旁的掌印太监:“罚也罚了。此事就此作罢,往后不要再提。”

贤贵妃应道:“是。”

顾让欠了欠身:“多谢父皇,儿臣想先行告退。”

今日一遭,崇文帝确实有些疲了,摆了摆手。他睥着顾让苍白的脸,顿了顿,“回去好好养伤,下次不要冲动行事了。”

“是。”顾让行过礼,转身深一步浅一步地往外走,背上殷红的血迹似雪地里朵朵绽开的红梅落在崇文帝眼里。

顾嘉善见人已走出华春宫外,也忙一欠身:“父皇,儿臣也先行告退了。”

贤贵妃看着两人走远,虽然觉得崇文帝对顾让的惩罚太轻,但此刻也只好按下不发,想着以后再找机会报复回来,她转头看崇文帝:“陛下……”

崇文帝对她那点怜惜早就消失了,他对着贤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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