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门是铝制的,黎绣只打开了小门,所以动静不大。
她在门口东张西望。
“这呢。”梁清时冲她张开了怀抱。
黎绣笑着向梁清时奔去,扑到了他的胸口,撞得他往后咧咧。黎绣顶着晕乎乎的脑袋,紧紧的抱着梁清时。
“梁清时,你真的是超人哎,会瞬间移位。”黎绣笑着说。
梁清时拉开拉链,把黎绣包在怀里,紧紧裹住她。
“这下你相信了吧。”
“嗯。”
“笨蛋,怎么不穿厚点下来?本来就感冒了,还想发烧吗?”梁清时亲昵的用下巴蹭了蹭黎绣的头。
黎绣喃喃的说:“本来就发烧了。”
梁清时低下头,额头贴额头的感受着黎绣的温度。
“要不要出去住?”梁清时问。
黎绣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去哪里?”
“宾馆,我来的路上看到了几家宾馆。”
“这不好吧。”黎绣心虚的说。
总感觉和别人住宾馆有种怪怪的感觉,前台接待员会拿一种“我什么都懂”的眼神看待他们。
“那要不我借宿在你家?”
话音刚落,黎绣不清醒的脑袋瞬间就清醒了。
“不行不行,这更不行。”
还没正式跟爸妈介绍梁清时,怎么可以直接把他带回家里住,况且家里人的思想都比较传统,黎绣怕她们接受不了。
梁清时又想了想。
“我们出去住吧。没关系的,我明天一早就把你送回来,保准你爸妈不会发现昨晚你出去住了。”
黎绣说好。“好吧,那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拿点东西。”
梁清时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黎绣披上。
“快去快回。”
“嗯,你等我下来。”黎绣连连点头。
此刻她就像是一个蹑手蹑脚的小偷,三步一回头的往回走,恋恋不舍的看着站在原地、只穿了衬衣的梁清时。
梁清时给她做手势,她后面是门,小心。
黎绣笑着回头,砰一下撞到了门上,家里的狗叫了两声。
她捂着头、满脸通红的回头看梁清时。两人相视而笑。
黎绣不喜欢住酒店,感觉不干净,所以住酒店的时候都会带上生活用品,比如被单和小毯子。
车里,梁清时瞥了一眼后座,问黎绣拿了什么,鼓囊囊的。
“拿的小毯子。”
梁清时了然。
黎绣太困了,坐上车没两分钟就睡着了。梁清时找了一家中规中矩的酒店,路上下车买了两双被子。
到了酒店,梁清时拿着自己和黎绣的身份证办理入住,而后抱着黎绣进房间。
黎绣睡着的时候警惕心依然很高,她的手紧紧的抓住梁清时胸前的衣服,生怕被梁清时摔了。
梁清时把黎绣轻放在床上,把她的外套和鞋子都脱了,只留下了睡衣。他上跑下跑的,把自己整了一身的汗。看黎绣睡得香,自己去洗了个温水澡。
十分钟后,梁清时把灯熄灭,放慢动作躺到黎绣的身边。黎绣喜欢侧身睡,梁清时就从后面拥住她,力道不大不小,不会勒的很紧,也不会让她轻易挣脱掉。
外面的景色被窗帘拒之门外,月光倾泻在茫茫田地上。周围一片安静,只有人们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夜里三点多,梁清时因为舟车劳顿、睡的正沉,黎绣在他怀里翻来覆去,把他弄醒了。
他迷迷糊糊的搂着黎绣,换了个姿势。面对面。
安分了一会儿,黎绣又闹腾起来。
梁清时打开床头灯,发觉黎绣的脸通红,伸手摸了摸额头。
烫手。
“黎绣,你发烧了。”梁清时说。
“啊?”黎绣闭着眼睛皱着眉头。
此时,黎绣就是一个小火炉,她的脑袋就是一团浆糊,发烧这个信息没办法在她脑子里整合。
梁清时给前台打了电话,要了体温计和退热贴。
他琢磨着先物理降温,要是没用就去医院。
一量体温,38.4℃。
贴上退热贴,梁清时也没闲着。他把毛巾沾湿,用毛巾给黎绣擦了擦脸和手。
黎绣的脸碰到冰凉的毛巾,汗毛直竖。她条件反射性的想躲,可无处可躲。
梁清时把黎绣搂在怀里,给她擦脸又擦手。
黎绣整个人如一滩烂泥,脸蛋贴着梁清时毫无遮拦的胸膛,梁清时一擦脸,她就往怀里躲。
“把手伸出来。”
黎绣乖乖的伸出手。
最后,梁清时又想了一个办法。他用冷水给自己洗了个澡,冻的哆哆嗦嗦的,牙齿打颤,光着身子搂着黎绣,给黎绣降温。
火与水。黎绣不自觉地想要靠近梁清时。
夜里多次,梁清时就是这么给黎绣物理降温的。这个方法对黎绣还挺见效,她到天明就退烧了。
可是梁清时却烧起来了。
早上八点,窗帘紧闭的房间内宛如黑夜。
黎绣翻了翻身,醒了。见梁清时没醒,她安静的躺着,等着梁清时醒来。
黎绣百无聊赖的看着梁清时,看着这副怎么看都看不腻的眉眼,看着看着就笑了。
这副眉眼跟高中的时候没什么分别,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更加个性化、男性化。
真好看。黎绣心想。
黎绣正顺着梁清时的眉眼往下摸,梁清时醒了。他把黎绣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
“醒很久了吗?”
“刚醒。”
黎绣趴在梁清时的胸口说:“梁清时,我不发烧了哎。”
梁清时把黎绣往身上的某个部位按了按。“你是不发烧了,我烧起来了。”
“啊?”
梁清时把黎绣的手放在自己额头上,眼神示意她感受自己的温度。
“好烫啊,是我传染给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