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那是什么地方,我从未听说过,又该如何去?”云锦面上满是疑惑。
“青丘乃是独立于云天大陆之外的一处地界,那里世代居住着九尾狐,你没听说过也正常。你身旁的白虎,乃是青丘的护国之兽,跟着它,它会将你带至青丘入口处。
“你为凡人,你怀中的男子虽为妖,但如今是一副凡人的身子,入青丘想需要翻过一座高山,那座高山连接青丘和云天大陆,因此高山会压制你的灵力,你只能徒步走过去,走过高山之后,便是青丘王宫。”
云锦听得他话语里满是叮嘱之意:“你不和我一起去吗?你不是要守护我吗?”
鲛人听此浅笑出声:“你这小丫头,倒是聪慧,我的职责的确是护麒麟神脉周全,但如今我的神魂马上就要散了,便不能护你去青丘了。”他话落上前一步伸手在云锦耳后一触。
云锦觉得耳后一阵温热,待鲛人收回手,她伸手一摸,身上顿时闪过一道冰蓝色满是鳞片的薄衫,片刻后那薄衫又消失了。
她抬头,便见鲛人的身形虚化得快要看不见,他柔声道:“我将最后的神力融入了鳞片中,为你做了这身铠甲,它会护你平安,直至神力全部消散。”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鲛人鳞片坚不可摧,寻常法器根本伤不了她,她也没想到那水库底下竟是相柳,她召他来本只是为了帮忙,谁曾想竟害得他丢了性命。
鲛人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发顶,眸中满是长辈对晚辈的宠溺,他的身影化作星光开始消散:“不必愧疚,守护麒麟神脉本就是我的职责。”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没有名字,你便唤我无名吧。”空中传来了无名最后的声音。
无名消散不久,小渊便回到了她身边,走到她身边启唇道:“主人,我将他们都送回浮生宗了。”
“你回说话了?你灵智全开了!”云锦满脸讶异道。
“是的,我将外间主人吐的血全舔干净了,便能说话了。”小渊的声音脆生生的,听起来和八九岁的稚子声音无二。
“小渊,你知道青丘在何处吗?”
小渊点了点头沉声道:“我知道,方才灵智全开时,娘亲留下的玉佩化作光晕飞进了我的脑袋里,我已知晓了自己的身份,我带主人去青丘。”
“好。”云锦点头,带着小渊出了空间,此刻水库外一片寂静,小渊变出双翼,随后伏低了身子,云锦爬上了它的背。
待云锦坐稳,小渊双翼一展,带着云锦便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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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小渊带着云锦飞离了云天大陆,彻底离开云天大陆的一瞬,小渊口吐了个气泡,将云锦圈在了气泡内它沉声道:“这是以我灵力所做的保护圈,青丘灵力充沛,是妖族的蜜糖,却是主人的□□。云天大陆上灵气是稀释过的,主人受不住这般强烈的灵气,因此主人只要在青丘一日,便不能离开这气泡。”
小渊在一座高山的山脚将云锦放了下来,云锦看着眼前高耸的山峰,心道:想来这便是无名所说的山头了。
“我只能将主人送到这里,这山头需要主人自己攀登上去。”小渊缩小了身子,变成了只普通猫咪的大小继续道,“主人跟在我身后,我替你开路。”
“好。”云锦跟在小渊身后往山上走去,越往山上走,她便觉得愈发吃力,即便是有小渊做的保护圈,过于强劲的灵力还是将云锦压得寸步难行。
“主人,坚持住,只要登上了山,在下去就要容易得多了。”小渊不时在她耳侧鼓励她,云锦擦了擦额角的汗,又迈腿往前走了几步。
“咔嚓”她手手腕间的空间手镯发生了道裂痕,随后迅速碎成了珠网,云锦连忙将扶苏从空间内移了出来。
无数灵气自发流入了扶苏体内,他的面色渐渐好转,因着扶苏的原因,压在云锦身上的灵力便少了许多。
云锦将扶苏背在背上,这次她前行的阻力少了许多,又有小渊在前方开道,一柱香后,她终于登上了山顶。
山顶往下是一层层石阶,因为嫌少有人经过,石阶上长满了苔藓,云锦将扶苏往上颠了颠,缓步往下走去。
她自小力大无穷,从前总觉得自己空有一身力气,没什么用,直至此时,她忽然生出些许庆幸,幸好,她力大无穷,才能背起比她高比她重的扶苏。
扶苏醒来时,发现自己被人背着,似乎是在下山,因着他醒来的缘故,身体吸纳天地灵气的速度快了不少。
云锦忽觉周身阻力少了不少,心下正在疑惑耳后突然响起了道虚弱的男声:“这是哪里?我竟还活着?”
“师兄,你醒了,真的是太好了,这里是青丘。”
扶苏听得云锦的声音在他身下响起,这才反应过来,背着自己的人竟然是云锦。
他启唇欲问她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谁知一开口,却是直接吐了口血,脑海里嗡嗡作响,识海沸腾的好似在烧开水,眼前也是雾蒙蒙的,看不真切。
云锦脖颈察觉到湿润,心道不好,转头去看背上的扶苏,一时不察,没注意脚下的台阶,一脚踩空,背着扶苏一同栽了下去。
两人好似一个球一样,咕噜噜的一直滚,扶苏用尽最后的气力将云锦护在怀中,最后后脑似撞到了个坚硬上,终于眼前一黑,彻底昏了过去。
云锦连忙从扶苏怀里爬起,一脸焦急道:“师兄!扶苏师兄!”她连唤了数声,扶苏都没应她。
小渊快跑至云锦身侧,正欲将手掌贴在青丘的护国法阵上,谁知阵法从里面打开了,从中走出了一身着红衣的青年男子,男子咋咋呼呼道:“何人擅闯我青丘?”
“我无意擅闯青丘,今日来此是为了救人。”云锦双膝跪地一脸郑重道,“我师兄唯有青丘能救他,还请公子出手相救。”她一边话落,一边磕头。
“叶宁!”景言满脸惊讶,连忙伸手扶住了她要继续磕下去的头道,“我们之间不必行如此大礼,我这就带你进去,我立马给大哥传信,让他来给花朝看看。”
“叶宁,三千五百年了,我们找了你整整三千五百年了,你快和我说说,你是在何处找到花朝的,你们怎么又伤成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