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枝繁简直被气笑了,该说一句幸好捣乱的人有分寸吗,只把好评板给泼了,没有波及到大门和招牌。
“姐姐,是谁干的?!”潘田田怒发冲冠,捏紧拳头,看起来只要辛枝繁说一个名字,她就会狠狠揍他一顿!
“我刚刚醒来听见有水声,下来就看见变成这样了……”潘田田没看见是谁干的,后悔自己要是下来早点就好了。
辛枝繁摸了摸潘田田的头:“下次还听见声音,别一个人下来,不安全。”
潘田田一仰头:“他们打不过我!”
辛枝繁拍了她一个脑瓜崩,走进饭店去拿水桶:“听话!力气大也不能乱来,万一人家有刀呢?来,咱们去接水把墨洗了。”
一桶接着一桶,二人忙碌到天色大亮,才把流到地面和溅到墙上的墨汁给大致清理干净,但好评板上的实在洗不干净了,大块大块,还是全部换了方便。
天气还冷,辛枝繁却忙得出了满头大汗,一半是累的,一半是气的。
“这谁干的缺德事儿啊?”隔壁店的金老板开门营业了,一开门就看见这大块的墨迹,肯定是有人故意闹事!
金老板也撸起袖子,帮忙干活。
“不行,这块板子太大太沉了,咱们两个人搬不动。”金老板估量了下展示板的重量,摇摇头,随即大声喊道,“老姜!老姜!快来帮帮忙。”
姜老板从自家店里探出头,还睡眼惺忪的,一见这场景,抹了一把脸也下来搭把手。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板子拆下来了,辛枝繁身上也难免沾到了一些墨水。
这么一番折腾,这条街上其他老板也开门了,围到辛家菜饭店门口谴责闹事的人。
小赵从家里出来,看见饭店周围聚集了好多人,打了个激灵,以为出了什么事,结果一看,还真出事了!
“辛姐,是谁干的啊?要不咱们报警吧!”小赵急忙问道。
米老板也装模作样站在人群最后,跟着大家伙儿看热闹,顺便探探情况。
辛枝繁拧干手里的抹布,锐利的目光直直地刺向米老板,哼,还能是谁啊?
众人顺着辛枝繁的目光看向米老板,他周围的人迅速让开,让他成为唯一的焦点。
米老板下意识摇头否认:“不……不是我,你可不要随便诬陷人啊!”
辛枝繁冷笑一声:“米老板,你慌什么?我又没说这样的缺德事情是你干的,只不过看了你一眼罢了。毕竟这整条街上只有你是开饭店的,这躲在阴沟里不敢见人的老鼠怎么只在我门口泼了墨水,而不泼你那里?”
众人神色微妙,心里大概都有了自己的想法,这具体是谁干的,还是挺明显的哈。
米老板周围的人散得更开了,生怕和他沾上关系,被误认为是同伙。
米老板被大家警惕又厌恶的眼神一看,仿佛全身上下被铁梳子梳了一遍,把人皮都扒下来了,大家都能一清二楚看见自己丑陋的内心。
“你血口喷人,谁知道为什么别人针对你?!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没准是你在外头得罪人了呢!”米老板言辞义正地为自己开脱,脸上通红一片,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辛枝繁也不想和他辩论,到底是谁动的手脚,她心里有数就行。
“麻烦大家一大清早的来帮我的忙,我去做几个馒头点心大家带走吃点吧。”辛枝繁对来帮忙的老板表示感谢。
姜老板虽然抠门,但最看不起暗地里耍小手段的人,说道:“行,那今天就尝尝你做的馒头。不过,这忙是我们应该帮的,这么下作的事都有人干,谁知道哪天起来发现自家店门口被人泼了东西。大家都该团结协助!”
姜老板此话一出,其他老板都心有戚戚。
都是做生意的,难免有和同行抢生意的时候,要是都这么干,那底线都是一降再降的,今天我泼墨,明天你涂漆,后天就该扔大粪了!
这谁受得了啊!
“就是就是,大家都是老板,干这些事忒没品,要是放在前两年严打,至少坐个三年牢!”有老板附和姜老板的话,坚决抵制这种行为。
米老板强撑着身板,也跟着骂了几声,但从四面八方刺来的眼神却丝毫不少,轻蔑、鄙夷、警惕、瞧不起。
米老板心里唾骂:谁还不知道谁啊,表面这么正义,谁知道私下里有过什么手段,净装相!
辛枝繁蒸好了馒头包子,还裹了几个小笼包,煮了一大锅豆浆,让小赵给大家分了。
“我要咸豆浆好了。”众位老板推辞了一番还是接受了,立刻开始点餐。
“什么?问我要什么口味的豆浆,那肯定是甜的啊,还用说嘛。”金老板虽然一身腱子肉,但却喜欢吃甜豆浆、甜豆腐脑、甜粽子。
姜老板吃豆制品会全身起疹子,就只拿了一笼鲜肉小笼包。
某些地区的小笼包面团会发酵后使用,外层的包子皮和普通包子差不多,但辛枝繁包的是薄皮小笼,外头的包子皮薄如蝉翼,能清楚地看清里头包裹的肉馅。
姜老板喜欢吃包子蘸醋,一定要本地的玫瑰米醋,不能用镇江陈醋,太醇厚了反而不美。
现在还没到螃蟹鲜美的季节,因此辛枝繁只纯用了肉馅,剁了一些荸荠进去,增加爽脆的口感。
姜老板把小笼包先在香醋碟子里浸一下,微微侧头,咬开底部一边的皮子,先小心吸一口鲜美的汁水,是最上头的鲜香。
吃小笼包之前一定要先咬个小口,不然一口咬下去,不是烫了自己,让包子在嘴里打架,就是将汁水射得一塌糊涂,糟蹋一件衣裳。
先差不多吸光了汤汁,姜老板熟练地把开了口的包浸到醋里,让醋浸润绵软的包子皮、中和油润的内陷,最后一口吃掉整个包子。
非常好吃啊,尤其这顿还是免费的,姜老板惬意地眯起了眼睛。
辛枝繁又重新定做了一块好评展示板,把被墨污损的好评,重新誊抄了一遍放上去。
至于报警,说实话辛枝繁没有想过。
首先是没有证据,既没有监控也没人看到是谁干的,个人的臆测和推断并不能作为证据;其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