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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月不知心底事(七)(1 / 2)

论起那把凌霄剑缘何比如鸢自己还重要,只因那把剑不仅乃系楚家世代家传。

自如鸢孤身遁走江湖后,随身携带的要紧之物惟有两样。一是阿娘留予她的一支芙蓉金步摇,本是早早备给她的一件嫁妆,二便是及笄过后,阿爹传给她的凌霄宝剑。

何曾想到便是这两样东西,彻底成了留给她的遗物。

故二者不论其一,都比她自己的命更为重要。

若是这世上于她还有什么别的要紧之物,那许是不必放在身上的别论了。

潭水边,半点不见疾风寨的踪影,如鸢也没法子,累了一路,只好先喘口气,坐下喝点水歇一歇。只是虽解了渴,却始终灌不饱肚子,比起饿,她心头更是烦闷得紧。

自出洞后原以为顺着踪迹很快就能将剑寻回,岂料这一路从山腰下找到山顶,半点疾风寨的踪迹也没见着,眼下已经不知凌霄剑要到何处去寻。

胡一刀那伙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在这山间除昨夜来时的脚印,其余半点痕迹也没留......按理说,那黑衣人没道理骗她才是。

凌霄剑乃是楚家世代家传,这若是找不回来,只恐自己得一头撞死,好下黄泉去给祖宗谢罪。

如鸢捧起几许凉水浇了浇脸,撇去心头烦闷,方缓口气,却转瞬又心生苍凉。

适才换衣时,装有金步摇的木盒子倒是好好地躺在包袱里,还好没从包袱里漏了去,否则她眼下还要连带着步摇一块儿找。

说来当初离开边关的前一晚,都还有市井泼皮上门来搅扰她,便是那与自家隔了两条街的钱婆子母子二人,还曾惦记过这支步摇。

当时那钱婆子真是错了主意,以为她阿娘给她攒了多大的嫁妆,巴巴地大半夜跑来翻人家院子,以为楚家虽遭了祸,但倘有值钱物件不定被贼人全搜了去,便想半夜上门来替如鸢“说”一门“好亲事”。

不过她倒也没全错。

那支金步摇就是阿娘留给如鸢的嫁妆,仅此而已。

又或者说,根本没来得及。

那是如鸢小时候阿娘就给她打好的步摇,换了好几样自己的首饰,专门给她做一支金的。那时候就已经想着等她长大了嫁人,带去了好嫁妆才有底气,哪知如鸢后来是那么跳脱活泼的性子,否则早早地,不如给她做成旁的钗环罢了。

如鸢又想起阿娘的笑眼,在她及笄的那年拿出步摇簪在她头上比了比,同阿爹说:“我们的鸢鸢儿长大了,这步摇备了这么多年,总算是快派上用场了。”

阿娘的声音总是温温和和,一声复一声地叫她鸢鸢儿,只是那时她可半点没有嫁人的心思,哪有小姑娘刚一及笄就迫不及待要立马嫁人的,别人她不知道,反正她不。

她还要在边关多自在两年,多守在阿爹阿娘跟前,一天复一天,一年复一年。

所以她插着步摇在头上摇了摇,阿娘笑着一指头点在她头上,步摇上坠着的流苏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很好看......

好在当初自己实在宝贝这步摇,既舍不得戴,也深晓得像她这样上山打鸟下河摸鱼的性子,与步摇的端庄温婉实不相衬,阿娘给了她后,她便好好收了起来,一直珍藏在自己床头的一个暗格子里,后来才没被害了阿爹阿娘的那伙贼人搜了去。

拢回思绪,如鸢眼眶微倦地深深吸了吸,凌霄剑她是一定要找到,只是眼下也没有别的什么法子,只能先寻摸点野物野果之类将就着填饱肚子,再作打算。

四处打量,此处平地倒是开阔,中间立一棵大海棠树久经风霜,却生机无限,生着一股沧桑遒劲的气息,树下蓄出一片约摸三丈宽的清潭,映着树影斑驳。

瞧着都让人惊讶,不知这树生了多少年,竟生得这般大,冠如华盖,郁郁葱葱。

她抹了抹颔下水渍,又再往前,视野开阔处却见日照岚烟,群山苍茫,逶迤连绵。

原以为这一仞山崖巍峨险峻,高耸入云,于巅峰之上立着棵大海棠树倒映潭水就已经是不可多得的好风光了,没想到何止于此,春光恰到好处,山风拂过两靥,如入无人之境。

可见东方既白之时这泽月山巅该有多好看,只怕当真能见菩萨金轮光华绚烂。

眼角嫣然,如鸢立在崖边迎风而对,一笑生辉。

纵然险些丢了性命,忽觉自己走这一趟也不算冤。

层云渐起,日头阴了些,更见远山明暗交错,辽阔苍茫。

好在是春时,山间野物还算多,平地周围的密林子里有不少树都挂了果子,找起来也不费力。

没多久便从潭水南边一丈来远的葱郁之处瞧见一树青翠欲滴的野果,个头虽不大,但个个都圆润可爱得紧。

那果子瞧上去似桃也似李,她也没见过,不知有没有名字,只上面钻着两个虫洞,能吃就行。

如鸢将果子洗净,正好靠坐在海棠树下,挑出带虫的果子也不扔,只捏开后把虫子信手掸了去,好在里面没烂。

不过是一点虫子而已,这点小事她早已习惯。

本是家破人亡流落江湖,一朝破了家,就不要再想着有什么好日子过。自然天为被地为床,野菜野果做干粮。

当初还在边关的时候,她便已经这般告诫过自己。

唯一可勉强算做安慰的,便是走了这许久倒也自由,身无银钱穷困潦倒时就赚,想要抽身离去时也是心无挂碍。

这世间的繁华留不住她,她也不愿留在繁华处,就这样一路行来,正好就走到了泽月山。

喂进嘴里的果子如鸢尝来虽有些微微涩口,不过酸酸甜甜的倒也可口,一边思忖着,而今疾风寨那伙人不见了踪影,全然没有下山的脚印,却不知是用何种方法从何处离开......自己的伤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好的,等有空了定要找个时机同那黑衣人好好问问。

许是因为思绪繁杂,许是因为昨夜疲于奔命了一宿,犹然疲累,手中一枚青翠的果子忽地掉落,滚进潭里,她靠在树干前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时,惟见夜月当空,苍穹之上浮云渐笼,不辨天光。

凉风无声刮过,树影斑驳,如鸢微皱了眉头,不自觉伸手拂过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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