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
果然整个山洞忽地变得极为亮堂,如鸢也跟着愣了一瞬。
她瞧着那些小人也跟她一样愣了愣,随后便似甚为不喜这般明亮的环境,当即唧哇乱叫着四散跑开了。
一瞧小鬼们都跑了,如鸢不禁一瞬转悲为喜,婆娑着眼泪抱着“树干”站了起来,且心有余悸,又再确定地四处瞧了瞧,而后才放下心来。
昆玦见她终于恢复了寻常模样,又见她脚步尚且有些趔趄,便道了一句:“你可立得稳了?”
然而话音未落的一瞬,却见如鸢对着他倒吸一口凉气,神色间倏忽再度惊恐,“桃树成精了?!”
“小神仙救我!”
两眼一黑,径直栽了下去。
好在昆玦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揽过扶住,才不至于叫她一头栽下脑瓜子着地。
这回,他终于没再磕她脑袋。
如鸢浑身瘫软且伏在他怀里,他一手揽住一边转过了身,才将她环抱起身上了卧榻。
洞内烛火温明,瞧着她终于安静了许多,现下两靥潮红褪去,眼下却泛起一片中毒般的青黑,已入昏迷却有些呓语,胡乱说着且还在叫着小鬼走开。
昆玦对着她这般模样不觉深深一叹,她此前虽也同他说起过,不过他却是没想到,她竟真的这般怕鬼,跟着又将被子盖在她身上。
如鸢今夜缘何忽然如此的原因他已然明了,纤长五指一抬,便划破了食指,滴了几滴殷红的鲜血在她口中。
未过多时,便见如鸢眼下的青黑淡了一些,他便也稍稍放下心,正欲转身离开,然未及起身,却不知何时如鸢早已一把拉住了他。
一瞬回想,才记起自方才起,如鸢拉着他就没松手过,她闻着他身上熏香的味道似乎安心了许多,渐渐地也不再呓语了。
昆玦本想越过身去替她掖好被子,然她不觉间紧紧抱着他左臂不肯罢手,他便也罢了,瞧着她眼下青黑还未完全消解,便索性由着她抱住自己,他只干脆侧身坐在一旁,靠在榻边。
空山沉寂,夜色无边,抬手间灭了蜡烛,听见她已入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