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矫情书院>女生耽美>原来我才是大妖的白月光> 夕殿萤飞思悄然(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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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殿萤飞思悄然(三十)(2 / 2)

动。

“手下留情?”

雄壮汉子看了看趴在地上的黄衣女子,又看了看窗前犹不曾回头的昆玦,仿佛明白了什么,眼中顿时不屑,一落魄公子哥儿都到这般地步了,还要带着两美貌舞姬相伴左右,倒是逍遥得紧,他嗤笑一声,回过头来愈发狠厉地对昆玦喝到:“趁大爷动手前,小子,识趣些自己把窗户关上!”

话音落下又是一掌,这一掌竟险些把半尺厚的木桌拍断,桌面上清晰可见地现出了些裂痕。

黄衣女子跟楼梯下的红衣女子俱是一惊,纷纷仰头看向昆玦,这汉子却是比前夜那几个苏夷人厉害许多,眼下分明处境不妙,黄衣女子又紧跟着回头瞥了雄壮汉子的几个伴当,惟恐他们也跟着来为难。店小二支了支掌柜,示意要不要上去调停,可掌柜的也是一时踟蹰,满头大汗。

昆玦望着窗外,还是没能等到他预想的那个身影。

雪越飘越大,几十里地外肃静一片惟闻风声,今晚想是不会再有人来了,终于见他回过首来,无视自己被泼湿的袖口,只是定定看着手下沾湿的画像,墨色晕了开,那本是他一笔一笔所绘,方才抬头看了看那雄壮汉子跟匍匐在地上惊惧的黄衣女。

他已经去过许多地方,却始终不曾寻到画像上那道曾吹入他洞府中的人间的风,这教他愈发地沉默,目空一切,比之从前更懒得再应付任何人。

便如前夜刚来时那样,眼下也懒得应对这雄壮汉子,昆玦只将湿透的画像收好纳入怀中,雄壮汉子一脸愈发不屑地盯着他,黄衣女子跟着上前拉扯住昆玦衣袂,略微摇了摇头,而那红衣女子也在身后紧张地看着。

略微低垂目光,昆玦只是皱着眉头对黄衣女不容置疑道:“让开。”

黄衣女微微骇了骇,纵然这两日她都很想跟着这位公子,两个夜里都同红衣女在客栈守着他,但也时常被他生人勿近的气势所吓退,闻声她微微有些失落,红衣女子赶紧上前将她拉扯着拖回,识趣地腾出地方。

雄壮汉子没想到这人竟对自己的舞姬这般不怜惜,心里忽然钻出个想法,等收拾了他,自己倒是可以来怜惜怜惜这两个舞姬。

昆玦面色阴沉地望向雄壮汉子,“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震翻茶水,湿了她的画像。”

没等雄壮汉子讽刺地嗤笑一声,忽觉脖颈似被铁锥刺中一般,几乎喘不上气地生疼,那般雄壮魁梧的身材,被人如无物般提起,径直压倒在其身后几人围坐的桌上,如千钧压顶般砰地一声,整张桌子随之倾倒垮断。

昆玦晃悠悠地上前,一脚居高临下地踩在壮汉的胸膛上,“你当你能出手?”

......

未多时,大堂里的人影便纷纷散了去,各回各屋紧闭房门,那雄壮汉子也早被伴当拖回了屋内,瞧着只剩半口气,若不是当时掌柜的出来劝了劝,只怕那魁梧的身躯现下已经发凉。

一时间,大堂内只剩寥寥几人,掌柜的着人收拾一地狼藉,昆玦微微侧首扔下一锭银子,转身便要走。

“公子要去哪里?奴愿意跟着公子!”

不知为何,黄衣女子总觉得今夜过后,这公子若走了便不会再来了,她能看出,他在此处没有找到他想找的人。见状,掌柜的几人都停了手中动作,红衣女子也略略跟着看向昆玦,眼中似也有些期待。

昆玦没有说话,甚而扫都没扫黄衣女子一眼,依旧迈开步子,可黄衣女子又再上前两步,甚而柔弱无骨地匍匐在他脚下抱住了他,有意无意,露出一半雪白的肩头,隐隐能瞧见一段胸前起伏的曲线。

她实在有些急了,叫红衣女子也略略惊诧,随即又皱紧了眉头。

“只求公子怜悯,我二人现下虽是自由身,却没了去处,你也看见了这地方的情况,都是男子,我二人没法活下去!奴愿意跟在公子身边伺候公子,为奴为婢,哪怕公子拿我当个猫儿狗儿也行,我只想跟在你身边。”

昆玦犹不欲理会,但那女子仰起头,手中愈发抱紧了些,虽作我见犹怜之态,但眼中的急切与哀怜,倒也当真。

恍惚间,他看着那哀戚的眉眼,片刻停顿,就在红衣女子都以为有些希望的时候,昆玦却一眼锋芒毕露地扫了过去。

“我身侧除她之外,容不下任何旁人。”

他目光锋利如刀,叫那女子失落之下,立时噤若寒蝉,蓦地松了手。

而她一松,那道孤绝挺拔的身影没有任何犹疑,接着跨出了客栈大门,这一去,倏忽便消失在风雪中。

人影不见,红衣女子缓缓走上前来,讥讽又怜悯地看着地上的黄衣女子,“我早跟你说过这般的人岂是你我能肖想,偏不听!”

先前她二人为其所救时,这公子就已经给过她们几锭银子了,已是仁义。

黄衣女子落了泪痕满面,犹不甘地一眼回望,“你懂什么!你以为我想攀附?我是真的爱慕他,愿意跟他走!今日之错过,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遇上这样的人了!总归都是下贱,他就是把我当只猫狗我也甘愿!”

红衣女虽嘲笑她,但她说的也没错,纵使她二人身为舞姬见过多少俊俏男子,但全加起来也抵不过这人抬头的一瞬。前夜她二人当时就想跟了他,不做舞姬,做丫鬟也行,可他却看也不看,这两日她二人又在客栈里候着,却也近不了他的身。

他只是一直孤坐在窗前,只惦念着他手中画像上的那人。

如此男子,天下哪个女子不动心,哪怕是她二人这般下贱之身。

只是红衣女也明白,就算这人看似形容潦草实则风姿气度难掩,再说他那一身上等的锦衣,头上灼眼的金冠,不知是哪家来的公子,再如何失魂落魄,也都不是她能肖想的人。但磨了两日,又见方才黄衣女这般豁得出去,便想他或许会动摇两分。

只是这结果,到底还是在她意料之中,她哀戚地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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