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像一只受伤的幼兽舔舐着伤口,就那么小那么小的一团。
李观棋内疚地说道:“没事吧?需要叫袁弘过来吗?”
涂禾慢慢抬起头,脸色惨白,“无事。”
他想去扶她,被拒绝了,涂禾扶着柜子站了起来,蹒跚地走向桌子。
李观棋无措地端着梅子酒跟在身后,直到涂禾坐下,他弱弱地问道:“要不要休息?”
“没事的陛下。”
“那你还要喝酒吗?”
“当然要。”
李观棋为她斟上了酒,涂禾端起碗,一饮而尽。这梅子酒就如它的味道一样,入喉酸甜,很好喝。
一碗接着一碗下肚,两个人都有些醉了。
这时进来了一个宫女来收拾剩下的饭菜。
两人打算回内殿,可一站起来,天旋地转,涂禾揉了揉太阳穴,看东西都费劲了。
“咣当”一声,涂禾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宫女手中的托盘不知为何掉到了地上,那宫女的头低得下巴都要到胸前了,“嘻嘻嘻嘻嘻”,毛骨悚然地笑声一起,她身上的鸡皮疙瘩就全都起来了。
宫女晃悠着抬起头,瞪着眼睛,嘴角都要咧到耳朵了,呲着牙笑了起来。
李观棋也看到了,直接看傻眼了。
这是干什么呢!
宫女拔下了头上的簪子,握在了手上。
“嘻嘻嘻嘻嘻,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她向着李观棋冲了过来。
这是鬼吗?
李观棋脑子里一片空白。
涂禾见他不动,跑过去推开了他,一个侧身,宫女扑空了。
李观棋一个踉跄摔到了地上。
扑空的宫女咔咔转过头,诡异的笑容在她的唇边扩大,“我才不害怕你们!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她怒吼着重新跑了回来。
涂禾攥住了宫女的手腕,她没有想到宫女的手劲儿如此之大,只一甩就逃脱了她的桎梏,还趁机用簪子划破了她的手臂。
涂禾被甩地倒退了好几步,才将将站稳。
宫女低着头,眼睛向上死死盯着涂禾,“杀了你,杀了你!”
李观棋抄起一个凳子,砸了过去,凳子稳稳砸在了那宫女的头上,鲜血从她的头发里流了出来。可她却浑然不觉疼一样,笑得更欢了,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鲜血汩汩,从她的额头流到她的眼睛,再到她的嘴巴,她伸出舌头,贪婪地舔进了嘴里,白牙变成了红牙,她又冲了过来。
涂禾的腿在发抖,浑身也没有力气。
这一定不是喝完酒的反应,看着摔在地上同样起不来的李观棋,她知道他们被下药了。
涂禾知道躲不过了。
千钧一发之际,李观棋从一旁扑了过来,将她护在了怀里,宫女的簪子戳进了他的后背。
他闷哼一声。
“李观棋!”
发疯的宫女力气极大,戳进去后,竟然拉着簪子向下划,生生将肉撕扯开。
皮肉撕裂的声音让涂禾头皮发麻,她越过李观棋的肩膀,握住了宫女的胳膊,另外一只手摸索到宫女的肩部。
那宫女一嘴咬了上来,牙齿磨合着,撕扯着,想要将那块肉咬下来。
“咔嚓”一声,涂禾卸掉了宫女的胳膊,并用尽最后的力气一脚踹在了宫女的肚子上。
“当”,簪子脱离了宫女的手,掉到了地上,宫女也摔了出去。
李观棋的意识渐渐模糊,他倒在了涂禾的身上,可涂禾没有力气撑住他,他便又向着地面栽去,涂禾死死拽着他的衣袖,可他的衣袖还是滑过她的手,他栽到了地面上。
“快跑。”
李观棋张了张嘴,他已经发不出声音,可是她知道他说的一定是这两个字。
真的是个傻子啊,才会总做这样的事情。
虚汗已经浸湿了她的发,头重的要命,不听话地想要坠着她倒下。
她一步一顿,挡在了李观棋的前面。
宫女阴森地笑着,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涂禾,“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她用被卸掉的胳膊去捡簪子,那只胳膊就像秋千一样晃来晃去,她捡了好几次都捡不起来,她动作变得急躁了起来,“咯咯咯”,“咯咯咯”,笑容愈发狰狞。
捡了几次无果后,她站了起来,笑着扯掉了自己的胳膊,那只胳膊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最后停在了涂禾的脚边。
她张着嘴跑了过来。
“涂、、、禾、、、快、、、”
那个“跑”字还未说出来,李观棋的眼睛缓缓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