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大婚(2 / 2)

塌上看书,窗户大开着,凉风都扑了进来。

她走过来将窗户轻掩上,“小心着了凉。”

“药喝了吗?”

涂禾放下了手中的书,凉凉淡淡地道了一句:“喝了。”

“时候不早了,我给你把针扎上。”

涂禾起了身,慢慢地走向床的位置,铁链随着她的每一步发出碰撞的声音。

华容隐隐可见她脚踝处多了一圈浅红色的痕迹,不忍地问道:“脚腕会痛吗?”

“有一点。”

涂禾坐回了床上,华容跟了过来,抽出中间的棉花,一圈红痕刺眼地缠绕在涂禾雪白纤细的脚踝上。

“陛下还打算关我多久啊?”

这是这么多天以来,涂禾第一次说起这件事情。

华容又拿出新的棉花厚厚的垫在中间,支支吾吾地说道:“他还未说过。”

她印象里的李观棋性子一直很随她的母亲,温润如玉又重情重义,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偏执的一面,她还记得那天他将涂禾抱回到偏殿的时候,这里已经多了一条铁链,她那时才意识道李观棋早有准备。

李观棋将涂禾锁起来的时候,书忠曾问过一句:“陛下打算锁涂禾多久啊?”

李观棋冷着脸,“一辈子也未尝不可。”

华容悄悄叹了一口气,开始为涂禾施针。

她发现涂禾睡眠不好,便在药里添了安神助眠的药物,施针的时候也多加了两针,让涂禾睡得很熟很安稳。

她惆怅地看着涂禾的睡颜。

门忽地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华容回头,进来的是李观棋。

她大吃一惊,压着嗓音问道:“你怎么来了?贵妃娘娘呢?”

李观棋慢慢走到床边,轻声道:“睡了。”

他看着睡着的涂禾,“他怎么样?”

“目前没有大碍,还是得尽快解毒。”

“嗯,算着时间,应该快到了。”

“你应该在琴嫣殿好好陪着娘娘,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睡不着,就过来看看。”

从前的李观棋总是笑着的,可最近她却总在他脸上看到落寞的神情。她知道他爱自由,被囚禁在这里就如被关在笼子里的鹰。

“哎——”

她叹了一口气,又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解开这个铁链,她脚踝那里已经受伤了。”

“她最近有好好喝药吗?”

“有没有好好喝药你当真不知道吗!闹闹脾气就行了,你还想怎么样?真的关她一辈子吗?”

“不行吗?”

“简直荒唐!”

华容是真的生气了,她不明白为什么涂禾能把李观棋逼成这个样子,做着这些荒唐又可怕的事情。

李观棋还是很平静,“可是姑姑,我就是很生气。他竟然拿性命这种事情跟我叫板,他难道不知道我一直希望的就是他能好好陪在我身边吗?”

华容错愕地看着李观棋,眼睛睁地很圆很大,良久才不可置信地道:“你、、、难道、、你、、?”

李观棋显然没有领悟到华容的意思,他苦笑一声,“他是我最重要的人,是比我性命还重要的人,没办法姑姑,真的没办法。”

李观棋眼眶已泛红,他低着头,耷拉着肩膀,缓缓坐到地上,背靠在床边。

“是他一直陪在我身边,他是我在这皇宫里唯一的慰藉,也是我仅有的那一点点自由。”

华容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这虽不是男女之情,可这也不是一句兄弟之情就能说明白的感情,李观棋幼年丧母,他知母亲是死于皇宫里的勾心斗角,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在那之后又饱受了人情冷暖,他什么都懂,懂太多皇家的肮脏和身不由己,所以他想逃,可最后还是被困在了这里。她也知道他们两个人这些年纠葛和牵绊太深了。

她看了一眼熟睡着的涂禾,目光又回到了李观棋的身上,你若是知道她是个女子,又当如何呢?

“她有苦衷的。”她只能这样说。

“我察觉到了。”

“别逼她了。”

李观棋抬起头,眼角氤出更深的红晕,哑着嗓子低声道:“可是我希望他能告诉我,我会帮他的,不管是什么。”

华容无力地摸了摸李观棋的头,无可奈何地轻声道:“能说出来的就不叫苦衷了。”

李观棋沉静许久,终是缓缓起身,掏出钥匙。

“咔哒”一声,解开了铁链。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