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黑沉如水，此刻周遭寂静，连喘息声也几不可闻。
虞清一手执剑柄，此刻外物恍若消失，摆出归心剑法第一招起势，眼神凌厉。
先发制人，剑身传来破空鸣啸之声，剑光大盛，红色灵力将她眼眸染得更加艳丽。
夏油杰紧握刀柄，控制着咒力应对。
刀刃与剑身相撞，兵器清脆的交锋声响起，虞清一没有使出全力，还在试探。
游若惊鸿的身姿快速移动，只剩残影，夏油杰在几次对撞中都觉得虎口发麻，这是一种力量上的压制。
虞清一游刃有余地用兵器寸寸试出夏油杰所有的招式，要看他到后期开始招架不住，借着破绽一剑挑飞了他的刀。
刀身落地发出闷响，夏油杰额头上滚落出几滴汗，已经气喘吁吁。
虞清一利落收剑，心念一动照影剑便消失无踪。
随后背起双手，看着还在大口喘气的夏油杰，“虽然我用的是剑，但武学一道殊途同归，你的基本功不够扎实。”
夏油杰看着负手而立的少女，虽然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剑招，但是她的确很厉害，就像练了很多年的人。
“清一，你真的很厉害了，我跟你比起来还是差的远啊。”
无奈摇头，同期中硝子专攻医，悟又很强，无需为实力发愁，唯有他……
虞清一捕捉到他那一瞬间的落寞，大概能理解他的心情。
只干巴巴道，“没关系，你也还不错。”
夏油杰哈哈大笑，和虞清一走去长椅休息。
“清一，你的剑招是谁教给你的？”
这问题，总不能说是从别的世界学来的吧。
想了想，眼睛都不眨地回答，“之前有个隐世的老师傅看我天赋好，将毕生所学尽数传给我。”
夏油杰点点头，感叹“那这位老师傅一定很厉害啊。”
“我还是不够强大，不能保护别人。”
看过动漫的虞清一知道他是什么想法，也不愿见原著的悲惨结局在这个虽然背景一致但有所偏差的世界重现。
“有保护别人之心是大善，但不可为自己背上救人的枷锁，执着于此只会令人疯魔，尽力就好。”
夏油杰怔怔听着这番话，他的想法是……枷锁吗？从没有人和他说这样的想法。
将自己锁在不够强大不能保护别人的愧疚里。
原来竟是这样吗。
蓦地，他低笑起来，“清一说话怎么像古人一样？谢谢你。”
古人？她正经起来确实有些控制不住习惯，修真界就是如此文邹邹的。
“我回去了。”虞清一起身往宿舍楼走去。
“啊，好的。明天见，清一。”
夏油杰笑眯眯冲她挥了挥手，看着她的背影，感觉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翌日，虞清一按着宿舍里给的时间表，提前几个小时起床，打座修炼。
掐着时间结束，匆匆洗了个澡就赶去教室了。
教室里坐着夏油杰和硝子，虞清一看着空旷教室里为数不多的座位，选择了一个靠窗的角落坐下。
硝子看到她，一脸困意的打招呼，“早上好清一。”
虞清一冲她点点头。
不多时，夜蛾正道走了进来，带着一摞书本。
“悟呢？”
夏油杰摇摇头，“不知道。”
不一会儿，五条悟才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和硝子一样打着哈欠，悠闲对夜蛾正道挥了挥手，“呦，早上好啊校长大人。”
等他坐下之后夜蛾正道开始讲课。
“虞同学，高专人才稀少，所以我既是校长又是老师，有什么不懂的问问硝子他们吧。”
“好。”
然后就听到五条悟小声和夏油杰吐槽，“昨天晚上又有临时委托，忙活到凌晨呢。”
虞清一听到后若有所思，如果实力太强会被分配更多委托，这不成，本来她事情就多，忙起来连半个养老生活都享受不到了。
随着讲课声响起，五条悟终于一头栽在桌子上，进入梦乡。
夜蛾正道似乎是习惯了这些学生不认真的样子，毕竟都不是普通人，好好学习的能有几个。
就这么想着，余光看见虞清一满脸正色，抱着双臂看他讲课。
虎躯一震，终于出现了吗！认真听课的那个人！
虞清一满脸严肃，强大的神识可以让她分出一小部分脑子专心听讲，其他的部分……
今天吃点什么好呢？
高专的课程不像普通学校那么深入繁杂，只有很少一部分的文化课，重心都在咒术理论和实践训练上。
一周只有那么两三天会上课，有的时候还会因为委托之类的事情取消，所以大家只当走个流程。
听到后边，三人都已倒下呼呼大睡，只有虞清一还正色，全程认真听讲。
夜蛾正道满脸欣慰，为这唯一的学生讲的滔滔不绝，催眠效果对另外三人更大。
到了下课时间，他才不舍地结束，用力拍了拍桌子，三人被这声音震醒。
五条悟睡觉摘下了墨镜，此刻用手揉着眼睛，嘴里嘟囔，“什么嘛，打扰人休息，下课了吗？”
看着左右两个倒下的人，精准定位虞清一。
“你待会干什么去？”
虞清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张放大版的五条家神颜，近看冲击力太大，她一时愣住。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眼睛，没了墨镜和眼罩的遮盖。
那双眸子犹如天空之镜的宝石，好像有细碎流光缓缓转动，光华逼人，叫人不敢直视。
她在修真界见过最流光溢彩的神器都没这双眼睛艳丽，像漩涡能把人生生吸引进去。
这就是六眼吗？果然名不虚传。
回过神，她才回答，“不知道。”
然后低下头，看着手机。
五条悟看见她的神情，唇角勾起，反坐在她前边桌子的凳子上，两只手都支在桌上，毛茸茸的脑袋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