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兜，目光停留在那道清瘦却挺拔的身影上。
秦千扬将瓶中剩余的饮料喝完，瓶子被丢进垃圾桶：“不是说她霸凌害死了人吗？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你看到她害死了？”
“没有。”
“那就别说了。”
江颜一直等到了结束，围观的熙熙攘攘的人群也已经散去。
她去便利店给老爷爷买了点吃的，在他身边坐下，听着他讲一些往事。
他说，他要赚钱给孙女治病，她快要上大学了。
他这一把年纪，早就找不到工作量，他也不会什么别的东西，就只会这小提琴了。
江颜没吭声，他连收款码都没有，只能靠别人偶尔丢给他的一两块零钱。
一天下来，可能还得不到一顿快餐钱。
他天天在这拉琴，风雨无阻，但是江颜是头一回经过这里，也是第一次见到他。
江颜又起身折返便利店换了点现金，她把现金包进一个信封里，压在了面包下面给了他。
相见即是缘，这世间愁苦万千，她帮不了所有人，但是遇到了，她想对得起自己。
黑夜转白天，日子反复。
今天依旧没有计划没有安排，江颜穿过那条巷子，推开那扇黄色的门。
许久未见，渡婆的目光在她身上久留了一会儿，她挑唇，明明知道结果，还是问：“进展如何。”
江颜直言：“进展就是没什么进展。”
意料之中，渡婆没再说话。
江颜倔，自己也甘愿承受剩下的代价，她虽然私心替她不公，但是又很矛盾地想要帮助她实现自己想要的。
渡婆没搭理她，江颜也习惯了。
用人类的躯体走进这小房子，江颜总觉得格外冷，手指都有些僵硬了。
她有些受不了，待了一会儿打了个寒颤和渡婆告别。
刚走出门，手机恢复了信号，微信里面有秦千扬发过来的消息。
里面是一张航班信息和酒店名称。
千杨【我哥下周要叶城去出差】
江颜将那航班信息保存下来，点开购票软件也买了一张票。
站在原地做完这一系列举动，江颜抬头看，蓝天白云，阳光灿烂，刚才那冰霜密布的寒冷僵硬感被融化。
江颜噗嗤一声笑出来，看着秦千杨的头像，小声嘀咕：“没什么进展，但是吧，有个助攻，还是有希望的。”
江颜不想那么早回家，她去了琴房选了一把小提琴。
拿出手机付款的时候，江颜望着那小提琴，想象着老爷爷用他自信地站在那儿，展现自己真正的，精湛的技术。
昨天听他提起，他晚上七点就会到那儿。
但是到了七点，江颜还没见到她。
坐在长椅上等待了会儿，一直到七点半，江颜都没看到老爷爷的声音。
他没有手机，没有联系方式，江颜不知道除了在这儿，还能在哪儿找到他。
她手上拿着那把包装好的小提琴，沿着花坛边，低着头，绕了一个有一个的圈。
一直等到八点半，那倒苍老的，佝偻的身影依旧没出现。
江颜叹了口气，觉着有些遗憾。
可能今天是不会来了，但是她还想第一时间把这琴给他。
江颜盯着昨天老爷爷站在那拉琴的位置，他出现与否，于人们而言并不重要。
但是江颜总觉得缺了什么，他缺了展示自己真正实力的机会。
他的技术被封印在破旧的小提琴下，一年又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