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不见人影,只有几个洒扫的小厮在干活,显得很冷清。
大摇大摆的推门进去,刚走两步,对上一双眸光明亮的眼。
秦淑离吓了一跳,后退一步,姿势一下子规矩起来。
“将军醒了?”她摸了摸鼻子,明知故问。
“刚醒。”或许是太久没说话的缘故,齐洲嗓子有些哑,声音也不高。
秦淑离顺手揭开圆桌上的茶壶盖,倒了一杯。
正准备递给齐洲,她却皱皱眉,不动声色的将茶水泼在窗外。
她没打算避着齐洲,正好挑明立场。目睹了她的动作,齐洲没有说什么。
“桂烟,端壶热茶来,手脚麻利些。”对着门外,她朗声吩咐。
小侍女没敢耽误,小跑着送过来一壶新茶。
秦淑离重新为他斟了一杯。
“多谢。”他咳嗽了几声,撑着起身,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要吃点点心垫垫胃吗。”秦淑离把一盒点心摆到小桌上。
齐洲没有拒绝。
在他吃东西的功夫,秦淑离悄悄打量。
她在考虑如何用合理的方式安抚齐洲的警惕心。
“昨夜难为你费心了,我的腿是不是没接上。”齐洲没什么表情,只是垂了眼睫,看起来有几分落寞。
“是。”秦淑离很诚实,她正担心不知如何开口呢。
听到她的话,齐洲没有太大反应,只是抬起头看向她,“秦姑娘,我自知已是个废人,你想走吗。”
秦淑离一愣,她还没回答第二句呢,这么着急干什么。
“那是第一句的答案,何况这婚是陛下赐的,我也走不掉。”
听到她的话,齐洲愣了,手指不自觉有些卷曲,“那你的意思是。”
“换别人可能没救了,但来的是我。”
“三月后可纵马。”
秦淑离微微一笑,再不见先前惬意样子。
“但是如果将军等下看到什么新奇物什不要太过惊讶。你我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不会害将军。”她说的诚恳,齐洲怔怔盯着。
“好。”
“那请将军躺下。”秦淑离关好门窗,点起预先准备好的蜡烛,又掏出她的宝贝工具,丢进小盆里浸酒精。
消毒的功夫,她撕开一包一次性针管。
“你说的新奇东西是这些,”齐洲看起并不惊讶,流露出回忆的神色,“那我也许曾见过,只是印象不深了。”
心中似乎轰然炸开一朵烟花,秦淑离有些诧异,险些被针头扎了手。
怎么可能见过,难道她不是第一个穿书的人?
“从现在起,将军闭上眼休息就好。”秦淑离定了定心神,说着安慰的话语,拉过齐洲的左臂,在内侧注进些清液。
齐洲很听话的闭上眼。他的手臂很美,不是张力爆炸的健壮肌肉,而是恰到好处的线条。很有欣赏价值,秦淑离在心里评价。
数着时间,过了大约二十分钟,秦淑离拉起他的手臂观察了一番。
没有反应,那就没有问题,这手术能做。
“痒吗?”秦淑离放下袖子。
齐洲轻轻摇了摇头,看向她。
这种被给予信任的目光她见过太多。穿书之前的病人们躺在病床上,麻醉之前的目光如出一辙。这是第一次在古人眼中看到,秦淑离在诡异的新奇之外也有些紧张。
算了算时间,现在应该在下午一点左右。
她斟酌了片刻,开口,“我今夜子时会来,在这期间请将军不要进食或饮水。”
脑中一一划过先前的异常,犹豫了一下,秦淑离还是补充了一句,“尽量,不要让其他人发现您醒了。”
齐洲似乎有话,却没有说出来,半晌只点点头表示明白。
秦淑离走的时候,也没忘了拿上带来的食盒。
出门的时候,恰好碰上一个行色匆匆的老头。
老头看起来并不认得她,只是自顾自的朝齐洲的院子走去。
皱了皱眉,秦淑离的第六感在警醒自己。
“站住,”她开口叫住老头,“你是何人,敢在将军府里肆意走动,若是冲撞了人可想过后果。”
老头显然没有想到秦淑离会叫住自己,神情慌了一瞬。
“少夫人,这是太子殿下为将军请的大夫,姓吴名济。”桂烟凑过来小声说。
秦淑离微微颔首。
“吴大夫这么着急,是准备干什么去?”
“草民见过少夫人,太子殿下听说前几日将军又有些病症,因此特派草民今日再来瞧瞧。”吴济躬身行礼。
来瞧瞧齐洲死没死吗?
看过全书的记忆告诉她,太子一直和齐洲不对付,怎么会真心实意的好心找大夫?
这么着急动手,看来后面会有动作。
“这样啊,那倒是吴大夫来的不巧,将军的热已经退了。”秦淑离故作惋惜。
吴济明显一僵,低了头,“还是再看看为妙,少夫人既不通医理,还是不要延误了将军的病情。”
“吴大夫这么急,是怕耽误病情,还是怕……”秦淑离拖了长音,语调里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笑容却不达眼底,在这样一张艳美绝俗的脸上显得格外迷人。
她举起右手,指间托着一只白釉茶盏。
“这东西沾过什么,被人觉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