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发生了什么?”
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王顺,苏雨若有些疑惑:“你看到是谁杀的了嘛?”
谢洲回神,有些意外:“你不觉得是我杀了他吗?”
苏雨若摇摇头:“不会是你呀,他的衣襟明显可以看出来,是被人推了一把。”
谢洲轻叹了一口气,他还以为苏雨若这是相信他,看样子完全是多想了。
陆景风扫了眼王顺,见他一手抓着衣襟有些不对劲,他弯腰拉开,从里面取出了一封信。
苏雨若愣了一下,凑近陆景风,看着他撕开书信。
上面只写了一句话——
巫祝为祁河秉。
从未听闻过此人,陆景风把书信递给谢洲,后者也是摇头。
担心再待下去会有麻烦,谢洲收起书信,压低声音:“你们先走,见过我的那几个捕快,我得先除掉。”
苏雨若没动:“里面还有李家村南胡同的人,他们是无辜被抓来的。”
谢洲朝暗道那儿看了一眼:“我有法子,这些交给我就好。”
苏雨若轻皱了一下眉,暗道内被关住的人很多,一时半会根本找不出来谁是李家村南胡同的人。
谢洲看出她在担心什么:“我是锦衣卫,审人这方面我有办法。”
苏雨若还是摇头:“我也可以的,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快。”
她说着,转身重新回到暗道。
谢洲看她又折回去,轻叹了一口气:“你不拦着吗?若是衙门的人真过来了,你我二人被看到倒无妨。”
陆景风摇头:“她会惦记,不如一起留下快些解决。”
谢洲倚靠在墙上,回想刚刚蒙面人的身手:“他是云盛。”
陆景风侧眸看他:“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谢洲指指他曾经被云盛暗伤的地方:“我也算是和他交过手,只是不知道,这次他为何要杀王顺。”
陆景风声音淡淡:“这是我让他动手的。”
谢洲疑惑:“为何?王顺留着还有用处,他死了会有新的人顶替。”
陆景风点头:“这些我自然都考虑过,但他留不得。若王顺活下来,那今日死的人就会是你。”
谢洲忍不住皱眉:“为何这么说?”
回想王顺放苏雨若离开一事,陆景风道:“那封书信,王顺为何一直带在身上,你可曾想过?”
谢洲思索片刻:“他觉得他迟早会被灭口,但是心有不甘。”
说到这儿,谢洲眼眸一暗。
王顺提到过,他们是一路人。若这番话不是说给他听的,而是说给躲在暗处的人……
那这就是在故意多说一些旁人不知晓的,让云盛转移要除掉的人。
谢洲闭上眼,顺了口气:“王爷又是如何猜到的?”
陆景风拔出插在王顺心口处的佩剑,丢在地上:“从他一口一个谢大人起,从他放雨若回来的那一刻,就觉得不对劲。”
他在有意牵扯谢洲进入圈套,不管这是一个死局还是活局,他都要尝试一番。
若云盛最后杀的人是谢洲,王顺就可以继续做总捕头。若云盛杀的人是王顺,那王顺会在死之前,把秘密泄露出来。
谢洲听到这儿,轻声笑了笑:“若我与王爷为敌,恐怕今日也会死在这儿吧。”
陆景风没回应,他转身朝暗道内走:“我明日要回一趟王府,你跟在雨若身旁。”
谢洲半眯了一下眼,太子下令,所有锦衣卫都知道,要活捉渝北王回宫。
包围看守最紧的就是王府,现在回去无异于送死。谢洲有些不解:“有什么比现在活着还重要的事?”
陆景风并不打算隐瞒:“回去看一个人痛苦死去。”
谢洲顿了顿,虽然陆景风没说出来,但他可以隐约猜到。毕竟,很早之前就有一个传闻,渝北王和老王爷不和。
另一边,被关在暗道里面的人,见她又回来了,一个个伸头张望。
苏雨若环顾四周,最后走向那几个脸色不太好的人。其中几个她看着眼熟,是“听到挪走墓碑”时不想再隐忍的。
把他们放出来后,苏雨若轻抿了下唇,试探:“还有李家村南胡同的人嘛?”
出来的一个人有些犹豫:“若是我们不去,自家的墓碑是不是可以不用挪走?”
苏雨若用力摇头,避开他们的视线,说谎有些心虚:“不去就要让别人挪你们的墓碑啦。”
还被关着的人,一听这话,又站出来几个:“我们也是李家村南胡同的人,我们自己挪吧。”
陆景风走到,就见苏雨若把一个个铁锁扯断。出来的人脸色极差,没有谁留意她是怎么做到的。
苏雨若听到脚步声靠近,忙把铁锁都堆放到一起。做完这些,她站起身:“我这边好啦,这些是李家村南胡同的人。”
谢洲看了眼,有些意外,但时间紧迫,来不及多说:“现在走吧。”
跟在他们身后快步离开的人,起初还有些疑惑,但他们转念一想,这些人是想让他们赶紧挪完墓碑好回来干活,又不觉得奇怪了。
谢洲走在最前面,担心后面的人看到王顺会大叫,他脱下外衫盖住了王顺的脸。
做完这些,谢洲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在陆景风路过身旁时,他压低声音:“你们先走,从小门离开,我跟在后面。”
苏雨若和陆景风紧靠着,自然也听到了。她特地放轻声音,比谢洲还要小声:“那你要小心呀。”
谢洲点点头,觉得有些难得,这还是头一次苏雨若关心到正事上。
跟在后面的几个人瞧见地上盖着一个死人,没有任何人在意。这里是衙门,他们早已习惯,毕竟这种地方一日之内死数十人都是常事。
到了衙门小门,守在外面的人听到脚步声,纷纷转身。
他们见这么多人出来,立马拔剑拦住。但他们拔出剑,质问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觉得脖颈一痛。
苏雨若看清了,砸中他们脖颈的是石子。她侧过身探头看了看,只见站在最后面的谢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