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孟梨一天还要做那么多事情。
但很快孟梨就生了一场病,高烧发了一整天,沈合黎守在她家门口,不准她再去出摊,一天十几趟的往楼下跑,查看她退烧了没有。
被在家里照顾孟梨的孟秀青看得啧啧起哄,感叹自己女儿还是魅力大,把楼上小帅哥迷的就差黏自己女儿身上。
孟梨懒得理,叫孟秀青把日历给她拿过来。
这辈子的记忆里,沈合黎生日就在最近。这个年头兴过农历,七月初七,孟梨拿着日历翻了翻,也就是八月五号。
还有一周,得表示一下,一是要争取早点攻略下沈合黎,二是从孟梨摆摊开始,沈合黎一直都是非常踏实勤奋的一个搭档。
窗户外传来轻叩的声响,孟梨以为是陶静来看她,强忍着下床带来的头痛去开窗。
窗户打开,看见程一铭那张熟悉的脸,孟梨烦躁地“啧”了一声,立马就要把窗户关上。
程一铭伸出手拦住,探身碰了下孟梨的额头,在孟梨要开口骂人之前说,“还没好吗?”
孟梨瞪着他,“谁告诉你我发烧的?”
“本来去芙蓉广场找你的,但你不在,回来正好碰见我爸下班,他告诉我你今天感冒了。”
孟梨才想起来,程一铭爸爸是厂里卫生院的医生,难怪今天越看越眼熟,只是当时头太痛了,压根没有心思去细想。
程一铭把一袋东西放到窗沿上,轻身说了声“对不起”便离开了。
孟梨关上窗,将那一袋东西拿进屋。全然没发现在车棚角落里看着全程的沈合黎。
袋子里的东西就是一本笔记,一封信。
孟梨把信拆开,看了开头,无非是几句道歉的话,接着就是解释加掩饰的还原那天事实,孟梨没兴趣,看到一半随手丢在了一边,上床睡觉。
孟梨只休息了一天,第二天见烧退了,便坚持晚上出摊。
尽管退了烧,孟梨还有些头痛,上楼去找沈合黎的时候,还扶着栏杆借力。
沈合黎原本打算今晚一个人出摊,孟梨找上门的时候正在屋里洗菜做准备。
“我跟你一起吧。”
孟梨正要去帮忙,被沈合黎拦开。
孟梨不解,问:“干嘛?”
沈合黎依旧不说话,低着头一片一片撕着包菜叶。头发垂下,微微遮住眉眼,让人分不清眼里神色。
侧面看,沈合黎的面部轮廓近乎完美,高而挺的鼻子因为鼻翼翘起,使他的脸上少了股疏离的英气。走近看,孟梨才发现他的左眼下有一颗不起眼的泪痣,让他原本苍白的面部,多添一丝故事感。
孟梨惊呼,“你不会是怕我传染给你吧?”说着下意识走远了些。
沈合黎终于回头,脸色不太好看,语气闷闷的,“你今天别出摊。”
“不行,你一个人顾不过来。”
沈合黎没说话,将洗好的包菜沥干水,准备去用签子串起来。
孟梨见他不打算妥协,退一步道:“我就站在旁边,你需要帮忙了我再过来OK吗?”说着捏着他的衣角晃了晃。
沈合黎见不得她这副样子,扭过头不看她,终于憋出一句:“白天不准去照相馆摆摊了。”
孟梨不同意,“陶静一个人不行。”
“可以叫上胖子陪她。”
“胖子懂个毛线!”说着反应过来,“你不会想撮合他们吧!”
沈合黎确实有这个想法,但不多,更多的是不想孟梨再这么累下去。
孟梨点着头,一副“领悟了”的神色,“可以啊沈合黎,想得还挺多,正好胖子也想赚钱,我明天就开始教他化妆。”
胖子长得亲民,脑袋也转的快,有他在,约妆摊会越做越好。
果不其然,胖子一口应下,叫嚣着孟梨立刻教他化妆。
孟梨被吵得头疼,沈合黎见状,拉开廖镇雄,点到为止:“陶静之前跟孟梨学了很多,让陶静教你。”
廖镇雄很是受教,屁颠屁颠就跑去找了陶静。
孟梨有些累,打算回去先睡会。沈合黎拿着洗好的食材下楼,打算去院里串起来。
见孟梨扶着扶手一步一步走的吃力,又回去放下东西,扶着她,让她借着自己的力下楼。
孟梨不要脸的想:扶都扶了,就不能背一下吗?
沈合黎一路送孟梨到房间,叮嘱她好好休息,出摊时会来喊她。孟梨应下,转头便睡。
沈合黎将她床头的药收拾好,又去堂屋给她弄了杯热水,才准备出去。
转身的时候,瞥见孟梨靠着窗户边上的书桌,又忍不住回想起昨晚眼前的那一幕,两人隔着窗户谈话,远看胜似一对佳人。
风扇轻轻吹动桌上的纸张,沈合黎走过去抬手压住。
信封上,笔尖锋利的三个字:孟梨收。再抬眼,信封里的信摊在桌上,依稀可见“对不起”、“等你”几个字,旁边是写着程一铭名字的笔记本。
沈合黎不愿再看,转过身出门,刚刚在房间里的几分钟,漫长的像熬过了几个小时。
孟梨发现沈合黎最近心情一直很低落,问他什么事都爱搭不理。
这天刚教完胖子和陶静化妆,四个人在院子里串着晚上摆摊要用的炸串,程一铭从背后喊她,吓得孟梨差点从椅子上掉下。
“你每次都从后面叫人,专门做贼的啊?”
程一铭看了眼沈合黎,对上他隐忍的目光,低头对孟梨说:“笔记有没有看不懂的。”
这段时间孟梨一直对他态度极冲无比,他以为是孟梨还在为那天见到陈敏挽着他的手而生气,特意写了一封信解释那天的情况。
原以为孟梨会主动来找他,却不想,孟梨感冒都好了几天了,还是不见人影。
他坐不住了,主动来找了孟梨。
“哦,对了,你倒是提醒我了。”孟梨站起身,去里屋拿了笔记本还给他,“拿走拿走,我不要。”
程一铭压抑着怒气,“你要任性到什么时候?天天在这里做这些事情,这些是你这个年龄段应该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