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去辱骂喻星泽。
喻星泽的童年可以说是在打骂和辱骂中度过的。
蒋颜会因为喻星泽弹错一个音符便那筷子打他的手,原本白嫩的小手却有着一道道的红痕。
蒋颜脾气飘忽不定,心情不好时总会拿喻星泽撒气。
有一次是在楼梯上面,蒋颜又因为心情不好打骂喻星泽,不小心失手将喻星泽推了下去。
幸好李阿姨上楼来打扫,看见了,拉了喻星泽一把,才没有把喻星泽摔残了。
当时的喻星泽靠在李阿姨的怀里,看着楼梯上高高在上的蒋颜,他想去对方眼里看看有没有心疼,哪怕是一丝愧疚也好,结果并没有,对方还是高高在上将自己恨之入骨的蒋颜。
也就是那一刻起,喻星泽在心里暗暗发誓,这一辈子,她没有妈妈,不需要妈妈,他自己一个人也会活的很好。
最严重的一次,是一次暴雪天,院子外已经积起厚厚的积雪,别墅里面灯火通明,蒋颜邀请了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来听喻星泽弹琴,结果喻星泽当着众人的面将钢琴砸了,害的蒋颜丢了好大的面子,罚喻星泽跪在雪地里悔过。
那日漫天白雪,一个十岁多点的少年跪在雪地里,身姿挺拔,高昂着头,身上厚厚的积雪也无法压住少年的傲气。
蒋颜站在屋子里,看着处处与自己做对的儿子,恨不得让他冻死。
家里的佣人想打电话让喻南朝回来,却被蒋颜发现制止了,并让所有佣人站在客厅,自己则盯着他们不会去通风报信。
最后,是周祁的妈妈发现了,告诉了喻南朝,喻南朝丢下了所有事情,从公司赶了回来。
喻南朝看着雪地里脸色冻的青紫的喻星泽,但背依旧挺的笔直。
喻南朝跪在他的身旁,轻轻的将他身上的雪抚掉,想将他扶起来,但奈何喻星泽的腿已经毫无知觉了,直接栽倒在喻南朝怀里晕倒了。
喻南朝的泪水从眼里流出,将他抱起,一脚又一脚的踹在自家别墅紧闭的大门上。
“蒋颜,你给老子死出来。”喻南朝气级了,温柔尔雅的他难得暴了粗口。
吴管家立刻开了门,喻南朝冲进来,看见坐在沙发上的蒋颜和全被站在客厅的佣人们。
喻南朝让吴管家将喻星泽抱去房间,并让医生到家里来,自己则冲了上去,重重的给蒋颜一个巴掌。
蒋颜被打了一个趔趄,感觉耳朵嗡嗡作响。
“喻南朝,你疯了吧?”蒋颜捂着脸怒吼。
喻南朝又给了她另一边脸一巴掌,“我疯了?蒋颜,你打自己儿子的时候可曾想过你自己是不是疯了。”
蒋颜哪听得进去,抬手就要打回去,喻南朝一把钳制住,将他丢到了院门口,并吩咐人将别墅大门和院子的大门全都锁上,让蒋颜好好欣赏一下雪景。
喻星泽醒来后,喻南朝决定将他带去他爷爷家住,但喻星泽拒绝了。
喻星泽躺在床上,手紧紧捏着两边的被子,眼神坚定的看着喻南朝:“爸,我不是一个大度的人,有些东西我要慢慢还回去。”
自打这件事之后,蒋颜发现喻星泽变了,以前的他回收起自己的锋芒,现在的他会亮出自己尖锐的爪牙,会将自己的情绪写在脸上,会明里暗里的报复回来,渐渐的完全不受控制了。
蒋颜在讲这些时,讲到自己如何虐待喻星泽时,会露出得意的面容猖狂的笑着,当说在喻星泽反抗时,表情就会变得狰狞凶狠,完全没有想过对方为何会反抗,没有思考过自己是否做错了,而这一切只会报复在喻星泽身上,可他又有什么错呢!
陆亦夏的手紧握成拳头,她真的很想一拳打在这个虚伪的女人身上,说什么为了喻星泽好,去他妈的吧。
陆亦夏此刻满脸泪痕,眼角不断滑落一滴滴眼泪,这些泪水,就当是替阿泽每次被打,疼也忍着不哭,为那个倔强坚韧的少年留下的痛哭的泪水。
蒋颜看见陆亦夏哭的忘我,还用那想杀人般的眼神看着自己,便觉得可笑。
陆亦夏平复了一下心情,擦掉眼泪,“这么多年,你可曾后悔过?”
“后悔?”蒋颜面露苦涩,“后悔啊,后悔当初就应该跟贺庭早点在一起,管她什么礼数教养,先生下孩子,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陆亦夏气笑的摇摇头,面前的女人一副深情的模样,真让她感觉恶心。
“就算从头来过,你也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蒋颜微皱眉头看向她,陆亦夏看着窗外漫天的白雪,路过的行人无一不裹紧自己,想到小时候的喻星泽就跪在这样的雪地里,心不由得疼起来。
“因为你这种人,不配得到爱。”
“你胡说。”蒋颜不相信的拼命摇头,嘴里一直念着骗人。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怀孕的时候,贺云州的母亲也怀孕了,说明什么,他们两个人早就有手尾了,只有你自己不知道而已,生活在一个个虚情假意编织的甜蜜牢笼里罢了。”陆亦夏讽刺的说完,虽然这个女人被骗了感情,但一点也不值得同情。
蒋颜一把将咖啡杯推翻在地上,站起来喊道:“你胡说,贺庭是爱我的,如果不是因为喻南朝,我们两个早在一起了,我为什么会怀孕,如果我没有怀孕,我还可以跟贺庭在一起的。”蒋颜像抽去生气一般沿着椅背慢慢滑坐下来。
“就算如此,那喻叔叔有什么错,是他设计你的吗?不是,是你自己的家人,喻星泽有什么错,他满怀期待的来到这个世上,却因为你们上一辈的事情,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他身上,他又有什么错,他也只是一个孩子,他也需要母爱,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妈妈生来会这么厌恶自己,他也会疼,也会哭,也会难过,却在你一次次殴打辱骂的过程中麻木,每当他一个人缩在黑暗的角落时他会有多孤独多无助,他也渴望光明,渴望母爱,渴望一个完整童年,是你,你毁了一切,你这种人不配得到爱。”陆亦夏冲蒋颜吼去,像是要替喻星泽将他这些年所受的所有痛苦全部朝她发泄,自己却已是泪流满面。
陆亦夏捂着自己的胸口,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窒息感,身为局外人听到这些都已经如此难受,不知道身为当事人的